南方这几天的天气很冷。
气温骤降,寒风夹杂着阴雨,空气中满是寒气和潮湿。
清晨出门,下过雨的路面,寒凉的风迎面吹来,像家乡雪刚刚化完的某个冬日的早晨。
在抢不到票的抱怨声中,回家的日子渐近,春节又要来了。
羡慕有寒假的孩子们,此时都回到家准备年货了吧。
忽然聊天群里说,本周五是小年,会举行一个小活动,才猛然发现,小年到了呢,有点久远,有点陌生。
家乡的小年是腊月二十三,我们那儿过年说“年下”,所以小年就是“小年下”到了,风俗主要是扫尘,祭灶王爷,吃机造糖(类似于今天的麻糖),我妈一向讲求先进思想,说自己不信迷信,只信科学(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觉悟),所以我们家的小年就剩两件事,就是扫尘和吃机造糖。
家乡的房子,可不像城里的房子这么好打扫。农村的房子面积大,层高比较高。主屋是人字形屋脊,屋顶有简单的天棚,但是还是会有蛛丝网,灰尘等,父亲会穿上比较旧的衣服,在一个长竹竿上绑上苕帚打扫屋顶,母亲则忙着擦拭桌椅厨柜,还把一直摆在茶几上的假花,拿去洗了,晾晒一下,又像新的一样。厨房就没有那么好打扫了,我们那儿厨房是单独的一间屋子,一般跟主屋是分开的。我们不叫厨房,叫厨屋,厨屋的也是人字形屋脊,但没有天棚,屋脊的檩条都裸露在外面,抬头就可看见的,家里烧土灶,烟熏火燎,屋顶都是黑黑的烟灰,打扫起来很困难,一般都是父亲的活,我们就帮忙搬下椅子。
机造糖是父亲一早就买好的,主要就是给我们姐弟几个饱口福,一会儿弟弟被粘住了牙,嚷嚷着哭笑不得。
这都是我高中之前的记忆了,后来家里盖了新房,也不需要怎么打扫了,再后来离开家乡求学工作,已很久没在家过小年了。
还记得过完小年,大概腊月二十六开始,家家户户就开始蒸馒头了,我们那儿冬天比较冷,蒸的馒头可以存放很久。所以有一个习俗是选除夕之前的某一天蒸很多馒头,包括正常大小的馒头、包子、比正常馒头大三倍左右的大馒头和枣花,蒸的馒头要够一家人吃到来年的元宵节,方说明家庭富裕,不愁吃。母亲手巧,总会做出很多好看的枣花,我们都爱吃,现在想起来都流口水。
现在这些风俗都越来越淡了。
很怀念,那时朴素的父母尽力把日子经营得温暖如冬日里热腾腾的馒头。
每逢佳节倍思亲,春节是中国人的新年,意义非凡。团圆、思念如潮水般涌入每个人的心头,在外打拼的人们任平日如何的潇洒流浪,此时也只想早点回到家中,与久别的亲人团聚,与久别的伙伴话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