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四个家,上海的家,杭州的家(父母及弟弟一家),老家的娘家,老家的婆家,但是我总感觉自己没有归属感。
我出生在安徽一个小农村,每年过年我们都回老家,婆家和娘家离得很近,经常是两头跑。老家的娘家还算是我的家吗?我在那个家里出生长大,情感上很难割舍,但现实又告诉我我结婚了,弟弟也结婚了,老家的娘家不再是我的家了。
老家的婆家,每年都只有过年回去,他家的亲戚我都认不全,我对那里有很强的疏离感,只把那里当作是过年时住宿的地方,随时是准备要离开的,情感上不能认同那里是我的家。
人们都说亲人在哪里,哪里就是家。大学毕业我到了杭州,一直和父母姐弟一家五口生活在一起五六年,那是我们一家人团圆的五六年,现在想起来觉得是非常幸福的一段时间。那时候的我没有那么多纠结和彷徨,父母姐弟都在身边,归属感满满。
结婚之后我又跟着老公到了上海。20年5月结婚,21年5月从杭州来到上海。从21年到25年,短短的四年时间,我们买房买车生孩子,算是在上海定居了,按理说上海算是我的家了。但我时常在内心深处否认这一点,可是发现我不接受的话我不确定哪里还能算是我的家。
结了婚的女人是不是都有这样的感觉呢?觉得自己是被连根拔起的,拼命的往泥土里扎根,试图让自己在新的地方生长。但是这个过程是痛苦的,充满割裂感和不安全感。
我经常做梦回到小时候,梦境里永远是我的老家,我出生长大的地方,在那里我不是儿媳、妻子、母亲,我只是女儿。虽然妈妈不懂得如何去爱自己的孩子,我总觉得被忽视,但是在那里我是快乐的,那种快乐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在我行将就木的那一天我希望是躺在我出生的那张床上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