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充:这篇文章是用来景色练笔的,并不是一气呵成的,先出的景色描写段落,后才补的首尾,所以缘起交代太多,猪肚子也没鼓起来,只是选中了四个印象深刻的景色做了描写。文章结构来看是非常失败的,我转给母上大人,她眼利马上指出了问题。关于这次出游以后会从另一些角度重新写,大家可以直接看重点片段。为了以后对照,看是否有进步,我就不做修改了,很抱歉不能呈现最好的文字。
那是大三那年十一假期,学校放假,一群小伙伴又在发愁去哪儿耍。走近了平白浪费了假期,去远了免不得费钱费力又舟车劳顿,况且哪哪儿都是人,好不容易到了个地方,也走马观花似的被人流拥着挤着,于是“上车睡觉,下车尿尿,景点拍照”成了基本模式,可是偏不放弃,还要浪!还要造作!说什么不能浪费这大好青春韶华。
我跟高中姐妹儿雪琪商量,要不,逆人流,往北走!草原是个好去处,听说白桦叶红了,一片片红冠白干的林子一定很美。我们都是行动派,定了路线,直飞海拉尔,提前约了个驴友,共租一辆车,深入呼伦贝尔草原腹地。司机是个本地人,经常跑这条线的活,知道哪里值得去看,跑一趟车费3天人均600,另管师傅吃住,倒也划算,总比自己瞎蒙乱撞强得多。各自简单说了需求,便启了程。
那几天,草原已下了初雪,我们准备不充足,没备太厚的衣服,一路上都冻得瑟瑟发抖。只得左三层右三层把能套上的衣裳都穿在身上,是否臃肿,管不了太多了。意外之喜,行李倒是轻了,倒腾了一下,多匀出了一个小箱子,当然,回程被填的严丝合缝那是意料之中。
雪琪是胆大心细的,路途中几乎所有创举都有她的一份功劳。热烈,创新,冒险等元气满满的词汇,放在她身上都妥帖,既不夸张也不违和。又生了个比干的心,路上的一切几乎都交给她去打点,抢票,订酒店,联系司机...我呢,只顾着蒙头跟着她,然后听她的,少提异议,一路上便如此和谐。这样省心的路途,我乐得自在。我是路痴,找路最不靠谱者,吾也。
驴友是一个30多岁的大叔,大高个,艺术家发型,格子衫,牛仔裤,脖子上架了两个大单反,又背了三、四个镜头。他对摄影的爱好痴迷程度,从头头是道介绍不同镜头的功能差异中便可品出一二。他性格也开朗,除了对个别领域展现出不同的品味和执着以外,生活上倒不拘小节。三人很快打成一片,奇闻、秩事,段子,嘻嘻哈哈了一路,开始司机师傅笑而不语,后来被我们带动的,时不时也插上一句,或打趣,或调笑。
穿的少加之那几天风大,身体发肤的体会上,甚苦。但是景致迷人,便不觉得了。观景是一个很微妙的事儿,当时的天气,光线,心情,种种特定条件下,特定的那一时间,产生那样的念。各因素差之毫厘,感受纷呈多变,便再难还原了。
深刻在记忆里的,是一清晨,一傍晚,一方夜空和一片树林。或浓墨重彩,或泼墨写意,以领悟和感动所镌刻浓缩了美的片段,融进了我的生命里,何时想起何时沉醉。
那天清晨,我推开房间的门,院中正挤羊奶的女主人,眯眼笑着问早。奶羊壮实及腰高,厚密打着柳子的卷毛上沾着碎草屑。肚子后方,两个条状乳头长在鼓涨的奶包上,耷拉在两条后腿之间,刚接的羊奶冒着热气儿,把擅香味推进我的鼻腔。早餐极丰富,煮现挤的羊奶,烤自制面包,炒农家蛋,沾野生蓝莓果酱,听说蓝莓都是当季时,主人自己在外摘的,用糖腌了制成酱。我们好说歹说,走的时候各买了一瓶带上。要启程时,厅里的挂表咔嚓咔嚓走着针,清晨金色暖光,斜打入窗台,照着屋里简单的家具,中国面孔的女主人忙着收拾杯盘,俄罗斯脸庞的男主人,在外拾掇小院。在这个远离城市的地方,伴着日升月落,小院里的时间好像都变慢了,如涓溪细细缓缓的流淌着。
那天傍晚,看着一轮落阳,红彤彤的,垂在天边,一点点的,坠到地平线上。十月飞雪的呼伦贝尔大草原上,早就见不着一点绿色。漫无边际,望眼平川,视野开阔的甸子上,不见任何遮挡。随着地势起落,地为画布,写意式的泼了大片浓淡稠疏不一的黄褐色染料,那是土。土上露出短粗胡茬样的草根,概是秋天来的匆忙,没刮干净。每隔三四十米,就一个草卷子,像日式料理中金色的玉子豆腐,那是牧人们专为牲畜烹的。
那天入夜,风夹着冰碴,凌冽吹着,把人脸刮疼,可也挡不住我和雪琪的热情。我们搬了板凳,裹紧大衣,在老毛子家的后院仰望星空。远离喧嚣,不见霓虹,却获得了大自然最亲密、最原始、最毫无所保留的馈赠——这一方繁星闪耀的夜空。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天,如盈水的墨色琉璃罩子。星点儿时远时近的,闪得随心所欲。一整片星河,像一条带子,熙熙攘攘,整片星空,就压在我们昂着的脸的上空,极近极近。我们都屏息看着,深怕呼一口气,就把繁星吹淡了,吹散了。虽未登高,却体会了一把“手可摘星辰”的浩渺,冷也赚了。
赏桦树林,本应是这次行程的重点项目,可惜时不我待,我们到时,最后一茬红叶也已落尽,只留下光秃秃的枝杈。待行到赏桦的景点,我们犹豫是否还有必要去,虽迟疑但最终还是去了,还好去了。当日,天朗气清,阳光明亮却不晃眼,天空澄澈蔚蓝,少有几朵白云,远远点缀在高天之上。成片人工白桦林,植种在山坡上。桦树的干都较细,最粗的一个人也合抱的过来,但都瘦削矍铄,非常挺阔,甚是整饬。成行成列成片的笔直立着,像列着方阵待检阅的兵。落了叶的桦林,色淡极,用墨和银粉便足够绘制。鸟瞰下来,桦林像翻滚着白浪一般,干的银白是花儿,枝的黑褐是深水。层叠中隐约地露出楼宇一角,那是景点提供给行人休憩的场所,我还在那喝了大一杯桦树汁儿。
我不知顶着满冠红叶成片的白桦是怎样的景致,光想就觉得绚美异常,看驴友分享的照片便想溺在其中。可错过便是错过了,与其心心念念,不如悲喜随心,坦然接受当下。谁的人生没有几处错过的风景?如我们,错过了风格艳丽的油彩画,却偶然收获了意境悠远的泼墨山水图,只要心所致,人生处处是风景。
啊啊啊~本来写完了一版,结果网卡了,一多半文字瞬间没了,心塞。大家懂得,灵感这东西,来了抓不住,走的也快。二次写便觉与第一次差很多,但是没办法,这也算悲喜随缘吧。下面是之前留的几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