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求恩(Henry Norman Bethune,1890年3月4日—1939年11月12日)是我们从小崇拜的人物。不仅从小学开始就能背诵《纪念白求恩》,上中学后看了根据周而复同名小说改编的电影《白求恩大夫》,更让我对这个把自己生命贡献给中国人民的加拿大人充满了景仰之心。
这些年来,社会上一些人冷漠面对抢劫而无人敢于抗争,就连教育界都被金钱和利益所充斥,社会各行各业(特别是医疗界)盛行潜规则,不由让人从内心呼唤白求恩那种真正无私的人道主义精神。
我虽然在北美生活工作了六年之久,以前却一直没有机会去多伦多访问。一直到2008年复活节的时候,才第一次从芝加哥飞往多伦多。一是拜访客户,二是看望久别的大学同学,三是期望去参观一下白求恩故居。没有料到,白求恩纪念馆在冬季和春季是不开放的。这让我郁闷了很久。
2009年夏天,我送孩子去麻省鳕鱼角的夏令营,促成了我第二次访问多伦多,并且终于来到了心驰神往的白求恩故居。
白求恩故居位于安大略省格赫文雷斯特镇,在多伦多市北100多公里处,小镇的建筑和习俗依然保持着上个世纪的风貌。格尔湖和马斯科卡湖沿岸的农舍古风犹存,即使没有白求恩的缘故,这里也是加拿大一处有名的旅游胜地。当然我来这里的目的却只是希望拜谒这位英雄的故居。
白求恩故居由一前一后两座白色小楼组成。他出生的房子是维多利亚时代矮小典雅的小屋,具有北美农村的古老风韵。小楼旁种有苍翠的松柏周围被低矮的栅栏半围着。
另外一个房子是白求恩纪念馆,于1974年建成,陈列着白求恩一生有关的实物和照片。
原来以为来这里的只有中国人,到了这里才发现也有不少加拿大人参观。有个加拿大老太太还带着三个孙子孙女。工作人员告诉我,每天都有不少人从美国加拿大来到这里,暑假的时候还要在外面排队。
在纪念馆有关于白求恩生平的纪录片,解说词分汉语、英语、西班牙语等版本,游客可以随便选择。这部电影是加拿大拍摄的,从中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情况,对白求恩的了解更加全面和深入。
以前从来不知道白求恩还擅长绘画,纪念馆中可以看到他的很多美术作品,表现出他对艺术品的鉴赏力非比寻常。据说白求恩的大部分收入都用于购买当地艺术家的作品上,以此保证这批潦倒艺术家的生计。他还长期无偿教过很多小朋友画画,在蒙特利尔办过儿童美术班。
在1970年中之前,白求恩在加拿大默默无名。直到两国恢复关系后,加拿大才发现白求恩在中国享有这么崇高的地位。他们赶紧搜寻一切有关白求恩的事迹,采访白求恩的亲人和朋友,加紧宣传。
以前白求恩的家人因为他参加共产党曾感尴尬和不悦。加拿大和美国关系很密切,当“麦卡锡主义“在美国盛行时,白求恩的家人也处于恐慌之中,销毁了他留下的所有和共产党有关的物品,所以现在保留的白求恩的遗物很少,只有一些他的绘画。
加拿大国家电视台CNBC曾作过一个调查表明,目前白求恩在加拿大的知名人物的排名中处于26位。
白求恩的父亲是一个传教士,他的很多思想和行为都带有基督的博爱精神。虽然他后来他参加共产党,但他不是一个狂热的激进主义者,他的一生都充满了爱人如己,始终都带着一种对人类,尤其对弱势民族的那种怜悯的爱。
他曾中断了他在多伦多大学的生物学学业,在安大略北部伐木场为移民工人开班讲课。
在完成了他的医学学位课程后,白求恩开始在英国和美国行医,后来到了蒙特利尔从事胸外科手术。1933年,到卡第埃维尔的萨克勒柯尔医院担任胸外科主任。
白求恩在医学界享有很高的声望。他为医学刊物撰写过很多文章,介绍新的外科手术并概述他研究所得的改进办法。他设计了好多种新仪器,并不断进行试验,精益求精。其中有一种剪刀叫做“白求恩肋剪”,据说一直到现在还在医院使用。
按照一般人的想法,这是多么高尚和稳定的职业,他完全可以在医学界不断发展,成为所谓社会的精英。
但白求恩完全跟一般的中产阶级的思想相背离,表面上他是一个复杂和变化无常的人,理想主义味道很浓,但他内心深处却有着深刻的忧患意识,他认为医学不但要注意医疗症状,同时还必须重视疾病的社会根源:“让我们把利润、私人经济利益从医务界里取消,把贪得无厌的个人从我们的职业中清除。让我们把靠自己同胞的痛苦发财当作可耻的事情。” 这多么像《罗马书》上说的“爱人不可虚假,应当温柔地彼此相爱”。
1935年他为失业者设立了一所免费诊所,还提出过关于社会医疗保险体制的很多设想。
1936年夏天,西班牙内战爆发,白求恩志愿赴西班牙服务。抵达马德里不久,白求恩就设想了一个流动输血队的方案,这样可以将城市里捐献的血收集起来送到最需要的地方去。他的流动血库被誉为西班牙内战时军事医学上最伟大的创举。
1937年5月,白求恩回到加拿大,立即开始做横贯全国的演讲旅行,为在西班牙的工作筹款。
然而同年夏季,日本军队侵略中国。白求恩认为,爱是周济有需要的人,“我要到中国去,因为那里的需要最迫切”。他用实际行动给大家作榜样,应当这样劳苦,扶助软弱的人。
1938年,白求恩告别加拿大,辗转到了延安。当时中国抗战前线的那种简单、纯粹而质朴的氛围,使白求恩突然感到了自己人生的价值所在 -“我已经爱上他们了,我知道他们也爱我”。是啊,人若没有了爱,就一无是处!
在极短的时间内,白求恩的名字传遍了中国抗日前线。在写给一位友人的信中,他说,“我的确非常疲惫,但长期以来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愉快…,因为人们需要我。”
1939年11月12日,白求恩死于中国河北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村庄。死前他的遗照像一个69岁的老人。他生前最著名的一幅做手术时的照片好像都驼背了,让人感到他已经年过花甲。就连毛泽东也在他的文章中说“白求恩同志是加拿大共产党员,五十多岁了”,这些年大家一直以讹传讹。其实他在中国去世时才49岁!
这让我想起圣经上说的“我们相爱,不要只在言语和舌头上。总要在行为和诚实上”!
爱是永不止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