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作文课上写【我的理想】,“我的理想是成为科学家”是大部分同学的标准答案,纵使对于“科学家”的定义还一知半解。
我很小便知道要特别,虽然对“特别”的认知也和对“科学家”的了解一样的混沌。和别人不一样,是我最直白的表现,于是,我写了“我的理想是成为画家”,后来才发现这个答案不比科学家的少。
第一次真正因为画画而找到存在感是在上初一,历史背景决定这个时刻出现的有点晚。那时学校来了一位有着黄色山羊胡和长卷发同时头顶微秃的美术老师,那是我对艺术家的形象认知第一次在生活上得到具象化。
他在第一节美术课就布置了一个题目:请同学们根据自己的想象画一棵树。
没错,我因为画了这棵树从而决定了我日后的从业方向,感谢我的恩师,纵使我开心的点是因为他说我有绘画的天赋。
还记得课堂上同学们飞快的进入状态。我环顾四周,发现同学们画的树相对统一,无一不都是笔直的树干外加笔直的树枝再加点点树叶,有茂盛有稀疏。
为了凸显自己的不一样,我想起当时村里流行在客厅正中央依墙贴着的巨幅画面上的迎客松,灵感乍现!凭着想象一幅栩栩如生的“迎客松”跃然纸上。虽然树是为了彰显与众不同而画,但“栩栩如生”可是老师在第二节课发作业下来时给作品的评价,同学纷纷投来羡慕和欣赏的眼光,那种满足感现在回想起都还留有激动余韵。自从老师在全班同学当中发现了我的天赋,我多了一个身份:美术生。赶上当时全面发展的教育需求,老师格外注重对我的培养,我把更多的时间花在绘画上。这很好的满足了自己对“特别”的定位。多特别呀,我是艺术生呢!
投身学校画室生涯后,一直没脱离这个爱好。可能是因为自我认知未成型,纵使知道学习的重要性,加上成长的叛逆,老师的教诲答应的很好确没好好努力实现,拿起画笔后我就自诩艺术家,开始疏于文化课的经营,文化课程那个一塌糊涂。当时并不觉得这是个问题,反而觉得艺术家就该是这样的。大家埋头啃书的时候我背着个画夹通街游荡,有几分潇洒的意味,仿佛文化太好反而不够艺术。
这种认知伴随着我走出校园进入社会,才发现原来艺术家要懂的东西也不能比其它朋友少呀。
或许由于我在应该学习的阶段过于安逸导致,导致生活中种种不易都喜欢来找我,好在我好强,强到最终还是发现学习的可贵,在学习补知上变得如饥似渴。碰到什么都想学一学,干脆跟着年幼的儿子,势要把人生体验重来一遍,他学魔方我学魔方,他学乌克丽丽我学吉他,噪音四起,谢谢邻居体谅,也谢谢我伴侣的鼓励,他被我那股劲儿吓了一跳,许下诺言我能学会学好吉他他定要吃一把吉他以示尊重。如此给面子,我必须得让他达成愿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