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菁菁,女,一九九零年十月一出生,现年二十五岁。身高一米六三,体重49公斤,肤白貌美,本科学历,某初中语文老师”。
当我在电脑上敲打着这些文字的时候,心里像吃了苍蝇那样恶心,可是没有办法,谁叫身边站着一位奇葩母亲,她在逼迫我做着这些无聊的事情。
”明明我一米六不到,为什么要写上一米六三,我皮肤还算可以,但是相貌一般,怎么能自夸为貌美?这完全是在粉饰自己!”我一边抗议,一边又无可奈何地敲打着键盘。
“叫你怎么写就怎么写,哪有那多废话!”妈妈仔细盯着屏慕,生怕打掉一些字。“穿上高很鞋,一米六五都有,怎么错啦?一白遮三丑,就你那随我的好皮肤,也能把一般女孩甩过几条街,怎么就不是貌美?”妈妈一套一套驳斥着我,羞得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夸起我来从不避讳人前人后,仿佛她家闺女赛西施,无人能及。毕业参加工作不到二年,她就逼我四处相亲,一听说市电视台要举办一次大型相亲活动,便迫不及待要我写简历报名参加。
“要是你听我话,孩子都有了,还用的着写这些东西?”妈妈一唠叨我这事能说上三日三夜,不就拒绝了一个副市长儿子吗,有那么夸张?一看那肥头大耳的模样,我连说话的兴趣都没有,怎么还有兴趣去谈婚论嫁?
对付母亲最好的办法就是表面顺从,私下抗拒,否则,正面发生冲突,她都能把你说疯。
哎,说起我的恋爱史,两个字,无奈!
从小读书,一路高歌猛进,直到大一,我都没正眼瞧过男生。大二那年不知从何时起,总有一个男生有意无意出现在我出现的地方,早晨晨跑他在我身后,图书馆看书,他坐在我的附近,甚至食堂吃饭,他总是碰巧和我站在一队。后来,室友发现了端倪,悄悄告诉我有人在追我,吓得我几天不敢出门。再后来室友发动她过人的侦探本事,硬生生把那位男生所有资料挖掘到手,满满两页纸,大到年龄身高藉贯哪届哪系,小到体重,爱好,甚至偏好都一条条给我写得一清二楚。
我对此毫无兴趣,唯一让我心动的是有条写着:喂马,砍柴,向往流浪远方的生活,简单而诗意。我问室友,这条是从哪挖掘的?“QQ标签啊!”
向往流浪的生活?这不是我想要的吗?那段时间我正沉醉在三毛的《撒哈拉沙漠》中不能自拔,和一个相爱的人携手天涯,未尝不是个幸福的选择。于是我三思而后行,按室友提供的QQ号发出去一条消:我是郭菁,可以聊下吗?
直到深夜才收到他的回信:不好意思,今天外出实习了,刚看到。
哎,我这个矜持的心竟然绷了一天,为了看到他的回复,我在电脑旁守了一天。第一次因为一个男孩而让我理智全无,怪不得别人说恋爱的男女,智商都近于零。有一个男孩追着你,且各方面还不错,多多少少能满足一个女孩的虚荣心,要知道这个宿舍除了我,其他三人个个花中有主,只有我像个圣女般不食人间烟火地孤单着。
也不能太过明显,我必须也得端着一段时间,不回复,也吊下他味口,谁要他回复那晚,让我在电脑旁守一宿。
母亲打听好相亲会的相关流程后,迫不及待给我打电话,正巧我上课,手机丢在办公室抽屈里。等我回到办公室时,一看手机有十条未接电话来电显示。我回过去:“妈,什么事那么急?晚上回家说不行吗?”
“你下班后,直接去珍珍美容店等我,明天周末了,晚上去做个美容。”母亲一向急性,不容我答应就挂了。
有那么夸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