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兰成一直被我忽略,一是因为他的名声不好用声名狼藉形容或许也不过分。政治上又站错了队,到了民族的对立面。这还罢了,居然对那么多芳心都“始乱终弃”,对如此用情不专者自然没有好感。
不过最近的一个契机让我开始有了关注他的念头。
前不久写了一篇读后感针对不断爆料的性侵性骚扰——《房思琪的初恋乐园反思人性之恶》。特别那段约20分钟的林奕含的采访视频,让我不断被震撼。她反复提到的一个人就是胡兰成,虽然她也是从感情上很难认同他但不得不佩服他的文化底蕴,在读完《今生今世》甚至认为在民国时期真正懂张爱玲的人还是胡兰成。
那个在小说里让房思琪既爱又恨的满腹经纶李国华也不过是缩水又缩水的胡兰成的赝品,缩水还赝品,可以想见在林奕含这位饱受传统文化浸润的才女眼里,胡兰成有多高的位置。你或许还觉得林奕含毕竟年轻被胡吸引不足为奇。但如果我说眼高于顶的陈丹青也亲自为胡的书写序,称赞其《中国文学史话》可与木心的《文学回忆录》为文学史之“二璧”呢,你是否有些大跌眼镜之感。
现在大家都很喜欢的蒋勋也受到胡兰成很深的影响(蒋勋台湾知名画家、诗人、作家,台湾《联合文学》社长。胡兰成在台湾时,蒋勋曾登门拜访,后來曾与刘君祖等人一起在胡兰成座下听易经课。)
日本的一流汉学家文学家都跟他有来往。晚年与唐君毅、钱穆、牟宗三、徐复观、冈洁、汤川秀树、川端康成等人过从甚密。著有中文著作《山河岁月》《今生今世》《革命要诗与学问》《禅是一枝花》《中国的礼乐风景》《中国文学史话》《今日何日兮》等,日文著作《自然学》《建国新书》《心经随喜》《天人之际》等。
在网上试读了几篇胡兰成的文章,觉得自己过去以为胡兰成只是以文为名的想法显然低看他了。顿有如获至宝之感,怪不得那些美女们会死心塌地无可救药地爱上他,连才气逼人的张爱玲都不能例外。除了女人,那么多日本学界文学界政界的名流都奉他为座上宾,礼敬有佳。他除了文笔不错历史和哲学的修养也相当深,而且总是站在东西哲学历史比较上来谈文化谈历史谈哲学。虽然不一定都对但至少是一家之言。
除了早两年很火的自传《今生今世》这两年他的一些学术类作品也相继问世,有的因为过去用日文写的一直被忽略,现在也逐步翻译出来比如《易经与老子》。如此才情学识怪不得令很多人骂完胡兰成还是要喜欢他的书,这次也采购了一些准备认真拜读一番,领略一下一代大家的风采。初读感觉他跟民国怪人辜鸿铭颇有几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