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日
五十九岁,是落叶的年龄;
一片向东,一片向西,
在晨风与夕阳间,
慢悠悠的飘落。
黄昏驱赶着晚霞,
上班的星星比下班的列车,
着急了许多。
我用708个月的黑发,
填满日子的沟沟坎坎;
扯一把风雨雷电的欢声笑语,
捞一束草青果黄花繁叶茂的飘雪,
煮一锅风花雪月的老酒,
珍藏在柴米油盐的日子里,吻别。
五月的端阳有暴雨。
少年是清澈的小溪,
无忧的流淌在母亲怀里,
像只撒欢的小狗,
嬉戏在长大的原野。
树丫上的风,
吹散了知了的演唱会;
茅屋顶上舞蝶的炊烟,
诱落下滑的雪;
日和月这对夫妻钟点工,
早已把我中小学的时光清洁。
人总要在摔打中长大,
青春会下雨,路滑。
夏雨,煮熟我长大的轨迹,
秋霜,雕刻我花甲的记忆,
还是冬天的雪好,
把我生命的美,生命的丑,
都掩藏在洁白里。
人生的岔道就一瞬,
7月7是命运的深耕日,
我也在打井的行列;
然我锄钝智愚,
高考的试卷总被打湿,
高校的路径已掠过我的头顶;
醉人的圆舞曲行单只影,
我依然潜伏在灌木丛里。
小平巡视了北回归线,
南方大地激情燃烧,
下海的人潮如蝗虫般飞舞,
鸿鹄燕雀蚊虫蜂蜜,
一股脑的扑腾才艺;
仿佛神舟大地,
诵羊皮经卷才是唯一。
南海的波涛,
吹皱了五指山的倒影;
我是落潮后的贝壳,
用贪婪的梦堆砌成沙雕,
刺探古夜郎的雄心,
重塑播州人今朝风骚。
疾风吹劲草,十年又一冬;
笑啊!春燕已筑巢,
爸爸的小棉袄呀呀学语。
中年像竞走的脚步,
在风姿中负重前行;
穿越山谷,奔跑的喘息声,
回荡在蜿蜒的溪流,
溅起我生命的氹仔飞歌。
游过花的春,淌过夏的叶;
梳理秋黄的故事,
把生命的朝霞与夕阳,
储藏在冬的冻土里,
那便是我一个花甲的日记。
刘晓逸写于2021年5月31日。今天是我的生日,为了纪念自己走过的五十九年的日日夜夜,第一次为自己写一首《生日》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