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后,竟然再度在一部电影里,泪如泉涌。
咬着牙关跑完21km后,又撞上了流感,身体几乎处于半透支状态,靠着“泰诺”在和流感病毒对抗,然而,病毒它就是不投降,负隅顽抗。晚上下班,一到点就往家里狂奔,是该好好休养生息了。在电脑前坐下,无心地搜索着评分较高的电影,《银河补习班》越入我的眼帘。
由邓超主演的父亲马皓文,科班出生,作为东沛大桥的设计师,在接过火炬之后,背后的东沛大桥轰然倒塌,他背下黑锅,锒铛入狱,给孩子马飞留下了一只由皮球改制的地球仪,在一次探监过程中,妈妈予馨拿着离婚协议书让马皓文签字,马飞赖着不肯走,就要和爸爸一起睡,予馨死拉硬拽,孩子就是不肯走,父亲说:你先走,我待会儿做宇宙飞船回去,看看我们谁先到家。
因为身体瘦弱,马飞经常被一群同学戏弄,摔倒,爬起,逃跑,手里抱着父亲留给他的地球仪,他跑到太慢了,一个踉跄,地球仪抛了出去,同学们一哄而上,三下五除二,拆下了支架上的地球仪,狠狠的使劲把它踩在脚底下,地球仪一下子泄了气。马飞一把夺过干瘪的地球仪,逃也似的跳入水中,再回到家时,已是夜幕时分,他经常拿着手电筒跑到阳台上对着天空,怕爸爸迷了方向,找不到回家的路,小时候我也这样干过,那时候常常想,这光到底能照多远。
与此同时,新入狱的马皓文也被狱中的大哥大百般刁难,在干活的工地上,一车车拉砖头,冷不丁,一位狱友猛的一伸脚,他的身体连同翻斗车一起轰然倒塌。他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爬起来,再一次出发。
再一次见到父亲已经是7年之后,却是在一次尴尬的场合下。在学校的马皓文成了学校的“突出”对象,看《笑傲江湖》,整天吊儿郎当,学习一直第一,是倒数。教导主任忍无可忍,决定对他做出“开除”的严重处罚。站在操场上的马飞,听到这个消息后,嬉皮笑脸,倒也无所谓,只是当他眼神落在他期盼多年的父亲身上时,他觉得五味杂陈,再一次选择“逃跑”,父亲一路猛追,直到筋疲力尽,在巷子口,截住了同样奄奄一息的马飞,马飞像小女孩一样,两只手不停敲打马皓文的胸口,嘀咕着:叫你不来看我,叫你不来看我。他此前心里的埋怨,抱怨,积攒多年心里的苦楚与委屈,在这一刻终于有了一个安放的地方。
妈妈予馨仍然在教导主任办公室苦苦哀求,她都快跪下了,这也无济于事,主任仍然无动于衷。在他眼里,保证学校的升学率是第一位的,剔除差生是最恰当的选择,在办公室里,挂满了曾经金榜题名的孩子的照片,有教无类和他没有丁点儿关系。马皓文在最后关键时刻,和主任定下赌约,如果孩子可以在期末考入前十,年级前十,那么可以继续在该校上学。主任对此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碍于面子,答应了下来。
本以为作为父亲的马皓文会严格要求马飞,必须...,没想到,他把书包一倒,挑选起主要课本,其它教辅材料统统丢进了垃圾桶,课本叠起来,用尺子一量,不经意的说道,才13厘米,每天0.1厘米,你能做到吗?马飞嘴里还在叨咕着:吹牛,班里前十都难,还年级前十。不过听爸爸刚刚那么一说,似乎也不像想象的那么困难。靠着父亲的鼓励,马飞的成绩有了起色,一下子越居倒数第五,孩子说,我尽力了,但...我可能没办法能考进前十了,我怕给你丢脸。马皓文说,你已经非常棒了。转过身,马飞惊喜的发现,桌子上有一台崭新的电脑,这在当时那个年代,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他欣喜若狂。孩子不知道的是,父亲银行存折上早已捉襟见肘,白天工地拼命干活,甚至卖血换钱。
因为蹲过监狱的缘故,即使是工地上的包工头,对作为工程师的马皓文也是挑三拣四,碰巧,当年被他面试否定的刘八两也干起了工地上买卖,撞见了他,呼朋唤友引来了现场的一群人,马皓文本以为是对他工程师名头的大加吹捧,没想到,等来的是多年后的一箭之仇,再一次揭他的伤疤-东沛大桥倒塌的始作俑者。一通宣告,刘八两可谓是畅快淋漓,马飞一把推倒刘八两,再一次跑走,父亲追了上去。晚上,马飞失落的问爸爸,大家都说,你导致了大桥的倒塌,这是真的吗?马皓文回答道,人家都说你是笨蛋,你信吗?东沛大桥虽然塌了,但是你父亲心里的大桥一直没塌,你信吗?
正在马皓文为工作一筹莫展之际,刘八两也遇上了工程上的烦心事儿,马皓文放下前几日八两对自己极尽的羞辱,靠着专业技能再一次赢得了刘八两的赏识,以及孩子打心底里那崇拜的眼神。
别人家的孩子天天写作业十一二点,马飞倒好,回来就玩电脑游戏。在一个明媚的下午,马皓文带着马飞来到大片的草地上,问孩子:感受一下,‘草色遥看近却无’,怎么样,是这样吗?马飞不由惊叹,高兴地喊道,原来这话是这个意思,爸爸我懂了。
另一方面马皓文对自己的无辜蒙冤,一直在默默寻找蛛丝马迹,当发现自己工程图纸和实际施工图纸存在巨大偏差,欣喜若狂,反复跑相关部门单位,等来的却是像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出了大门,孩子高兴的想分享自己在杂志上看到的精美的战斗机图片,却被爸爸一把攥过杂志,摔在地上,一顿数落,看什么看,你以为你真能上天呀,孩子委屈地逃离现场。父亲一路猛追,看着坐在树干上的马飞说,这是我第一回学着做爸爸,原谅一次爸爸好吗?
高考前夕,马皓文破天荒逃过学校教导主任层层阻拦,带着马飞去外地看航展,当然也不忘晚上给孩子补习功课,可是门票已经售罄,他俩沿着小路,从后山上到山顶,那儿原来才是看表演最佳的位置。回来的路上,当马飞看着爸爸疲惫的样子,人生第一次觉得,爸爸也是要被照顾的,中途下车想给爸爸泡一碗面。不幸的是上错了车,父子分离。更糟糕的是,百年一遇的大洪水即将爆发,在道路上拼命呼喊儿子的马皓文被救灾人员硬生生的拉到了高处。此时,马飞正困在候车室内,洪水越来越高,脖子,下颚,鼻子。高处的马皓文在救灾人员的拦截下情绪几近崩溃,沙哑地喊道,我就说一句,就说一句。一把抢过他们的手提喇叭,用尽所有力气对远处喊,想办法,想办法,动动你的脑子,我相信你,你可以的。接到最新消息,洪峰即将15分钟后到达,在这最后一刻,远处看到了手电筒的光,"爸爸,爸爸"的喊声也不断传来,马飞坐着门板布条包裹着的小船在风雨中飘荡,他获救了。
马飞一路猛赶,终于坐到了期末考试的考场,虽然对结果胸有成竹,但考试结果还是距离年纪前10差好几个名额。就在马飞灰头丧气时,班主任发现了考试批阅中的猫腻,作文被打了0分。而语文是教导主任批阅的。于是一伙人来到他办公室找他评理,恰巧市里有领导带队视察。马皓文请求先让马飞把作文念一遍。在作文里马飞把自己写成清朝的一位太子,在大臣的反对下,实现了飞天的梦想。刚念完,教导主任就接上话,荒谬,简直荒谬。即使我能给他高分,按照现在的高考标准,这样作文只能按低分算,我这不是对孩子对家长不负责任嘛。有人提议,写纸条打分。有100分的,有0分的,也有20,30分的,一平均22.5分。马飞挺进入年纪前十。
最后马飞如愿考进了航天院校,奇迹般的入选了宇航员班列。而此时,马皓文终于揪出了陷害自己的凶手,动静闹得过大,上来报纸。同时,他也听说马飞即将飞空,时隔多年,他才愿意来基地和马飞见一面,开心的像小孩一样和马飞说,他找到了,他终于可以一洗冤情。这么多年压抑的苦闷终于云开见月明。冷不丁等来了马飞一句话,爸,那事儿,能不能....不查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马皓文仿佛被一下子泼了一盆冷水,冷冷的说道,我本以为我的教育是成功的,到底还是失败的,我懂,我懂。头也不回的走了几步,背着身说道,每个人心里都有他自己的一座桥。
在天上,由于天线故障,飞船可能无法返航。马皓文听到这个消息后,晚上睡不着,拿着手电筒,打着光,对着天空,怕儿子找不到回家的路。马飞靠着自己的机智胆识以及勇气,还有爸爸的那就话:想办法,想办法,动动你的脑子,别让它停下来。排除了故障,成功返航。经历过一场生与死的较量后,他迫切的想见到爸爸。他如愿以偿,他带着对马皓文说,对不起,爸爸,我也是第一次学着做儿子。
在码文字期间,获悉第一位太空行走的人离开了走了,享年85岁,希望一路走好。
故事就写到这儿,因为对我而言,有太多的共鸣,启迪。崔永元曾经说过,在一次高中里,对台下的孩子说,如果把高考废除了,大家开不开心,台下一片欢呼,他话锋一转,对于当下中国,高考是最公平的机会,让你有机会和城里的孩子同台竞技。他曾听说这样的传言,复读的孩子学校搞得像军队管理一样,能担心这样孩子以后的心理健康。可实际上那些孩子阳光得很。
高考我觉得就像人生的一次跳板,和梦想并不冲突。可以说,无论梦想是什么,对很多人来说它是一条最佳捷径,能够触碰到你的梦想。
人生的每个角色总有阶段,我们无法自由选择。
演员刚出道,只能被挑来拣去。
新华书店的二十多岁的作家和女粉丝抱怨,我本来想选其它颜色的,但被编辑否定了。
年轻的工程师试图给出自己满意的方案,但被主管遭到了主管直接say:NO!
最后想说,无论走多远,别忘了回家的路。
借此文,献给孩子,父亲,和每一个有梦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