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9月20日 星期日 阴雨
时光里的情感密码(中)
在《亲爱的安德烈》一书中,龙妈妈一开始就特意交代了她和儿子通信的基本程序:“必须是我写信给他,先要写一遍中文的文章,中文的文章写完之后,还要用英文写一遍,把英文的给他,他用德文回复我,德文版到了我的手里,我还得把它翻成中文,四道手续。”因为安德烈最好的文字是德文,而龙妈妈最好的文字则是中文。
每次通信都需要龙妈妈来完成语种间的转换,还需要对安德烈信中的词语词义进行无数次越洋电话和邮件沟通确认,在此过程中要耐心忍受儿子有时的不耐烦,并要不断提醒儿子的截稿时间,有时还要求儿子在某些方面具体一些再具体一些等等。所有这些,无不体现出龙妈妈对“写信”的用心和认真,她是把写信当“事业”来做的。说到底,这就是龙妈妈对儿子的用心和认真。
龙妈妈说:“我失去了小男孩安安没有关系,但是我可以认识成熟的安德烈。”“我一定要认识这个人”。这时,龙妈妈身体内不服输的“硬”的那一面又体现了出来,她克服了语言的障碍(在中英德三种语言间不停地转换),忍受了每封信都要用中英文写两遍的辛劳,包括忍耐了在向安德烈求证过程中儿子有时的不耐烦等等。可以说,正是通过这三年艰难地克服困难的通信过程中,龙妈妈才真正“认识了人生里第一个十八岁的人”,而安德烈“也第一次认识了自己的母亲”。正如龙妈妈所说:“三年的海上旗语,如星辰凝望,如月色满怀,我还奢求什么呢?”
再次让我想起女儿高考前的那一年,因为每次回家的时间越来越短,只有匆忙吃个饭洗个澡的时间,几乎无暇沟通交流。当时脑子里突然闪现了给女儿写信的方式,主要是想鼓励、叮嘱女儿一些学习生活中的琐事。每周一封,雷打不动,一直坚持到女儿顺利参加完高考。
那时,我每周都把自己想要说的话和要嘱咐的事项,提前写好,用浅红色A4纸打印(控制在一面),折叠好悄悄放在女儿背包里,但并不告诉她。就这样一路陪伴她坚持下来,高考后女儿带回了整整齐齐一厚沓信,40多封一封不少,一点也未损折。这似乎成为我和女儿之间的一种默契,虽然我和女儿从来没有提及过信,但我知道女儿都是认真看过了的,女儿也知道我是用心写的。
遗憾的是,女儿大学期间,我曾计划每月给女儿写一封信,但只坚持了几个月,就因为自己的懒惰而放弃了。后来除了女儿每年的生日我还坚持写一封信之外,其他时间主要通过便捷的微信、短信、QQ和电话联系。虽然现在交流沟通十分方便,但无论哪一种,都没有书信的交流来得顺畅和透彻,特别是象龙妈妈这种睿智的“旗语”方式,更能拉近亲子之间的亲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