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在彩色里朝圣黑白
10 黑夜里的迷茫
伊安凤的话,让何慕楠哑口无言,看着怒发冲冠的她,何慕楠不知该做什么。以前那些莺莺燕燕围绕着,也没见她怎么着,这次、为个卜嫣花,她反应咋这么大?
女人怎么了,何慕楠想不明白,却被伊安凤的话击中,在他脑子里来来回回,冲刷着他的认知。像诅咒又像威胁的话呀,让他不安和愤怒。
怎么着、就得罪你们,好像有深仇大恨,现在报不得,等将来我老了,没有能力来依靠你们时,再来个秋收算帐么?伊安凤,用不用这么狠,我何慕楠哪点对不住你!
何慕楠不想跟伊安凤吵架,结婚这么多年,他一直表现的很绅士,伊安凤也像淑女。现在,眼看她情绪失控,何慕楠若是跟着往上冲,孩子们都在家写作业,他不想闹的让大家不安。
想了想、又想、再想,何慕楠还是舍不得发作,这么多年都过来,夫妻本是同林鸟,他不想逼人太甚。缓缓、给她一点时间,慢慢、让她感觉自己的发作,只是一种伤害。
何慕楠深深又深深地望了伊安凤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出了家门。伊安凤冲到窗口,看着他从楼梯口走出,来到车位旁,打开车门,一点都没回头看,就钻了进去。
就这么走了,自己和孩子们,在他心里,没一点份量,连句话都没有,就去找那个女人了。伊安凤好绝望,这个家好无助,不敢想、如此无助的母亲,怎么教出自信的孩子。
是不是该盯紧那女人,只要她没孩子,万事皆好,万一有了孩子,凭何慕楠对她的宠爱,还有自己孩子们的果吃么?现在可是子凭母贵的时候,当妈尚且如此,孩子上前能讨到好么。
伊安凤越想越气,这个家、就像没了主心骨,何慕楠的出走,让她如秋风扫落叶般,进入盲区。不敢想,更无法面对,在何慕楠走后,伊安凤也随后匆匆走出家门,开车上了大路。
十字路口,她不知该往哪去,隐约可见的茫茫车海里,早已不见何慕楠的车迹。无处寻的迷茫,不知找谁说,张竟之么!伊安凤觉的,女人和女人,好像没有陪伴,只有看热闹。
张竟之的小心思,那种酸不溜秋的样,让伊安凤极不舒服,两样生活造就两种心情。现在的她,正等着看自己笑话呢,她宁愿死守,也不要送上门让人家笑。
不能发贱不能手欠,伊安凤暗暗叮嘱自己,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在的人,除了笑贫外,还仇富。虽说是从小玩大大的朋友,变了质的友情只能慢慢疏远,让关系冷却、直到远离。
不想把人想的那么恶,可是,张竟之吃、穿、用,只要自己在,都不用她买单。结果呢,她非但不与自己交心,还吃味、变花样作践人,别以为,在家歇的都是傻子,只是懒的计较罢了。
不想了,条条大路通罗马,放下,也许就是新发现,伊安凤暂时不想那么多,一个人也好,还省下一份钱呢。她按捺住自己的狂燥,决定先桑拿一下,把这些恶劣情绪赶跑。
省城的夜,好璀璨,幸好孩子们都睡着了,那个家暂时是安宁的。伊安凤试着深夜在外晃荡,也许是为了找男人们的感觉,做个不归人。
一个人,在包间,一个人、独自沉默,坐着,躺着或卧在蒸房里。把自己放笼子里,把家里事故放上去蒸,只有时间陪着她,慢慢流逝着。
汗水渗透毛孔,在身上画着地图,向上蒸发、向下流淌,就像盘庚错枝的树根,密密麻麻着向四周延展。伊安凤享受着热气腾腾,任身子在烟雾撩绕中慢慢蒸发。
好像在热气中睡着了,伊安凤无聊也无趣地,在这打发时间,她什么都不看,两眼空白着,盯着眼前雾气,看着它们变轻飞高,在头顶慢慢消失。
感觉热的爱不了时,她就出去穿上衣服凉快一下,到泳池边坐下,喝瓶橙汁消消汗。然后再接着蒸,这样反复两三次,汗水淋漓着爬满全身,蒸的头昏脑涨……
走出蒸房冲洗干净后,伊安凤走向衣柜,远远就听见手机疯狂的呐喊,赶紧跑过去,慌忙从包里拿出手机,是大儿旭晨,接通就传来他惊慌的声音:
“妈,你去哪了,爸打你电话也不接,竟之姨也在找你,妈、你到底在哪?”
“我、我闲着没事,去蒸桑拿了,手机在包里,没听到。”
“妈呀妈,咱能不能、不带这么整人,你说、你跟爸吵一架,也没啥,他出去,你也出去,这也不犯法。只是,夜深人静,你一个女人、在外面,让人不安。
我爸也没说啥,光听到你急,说出那么多威胁人的话,爸也没咋你,人家只是、只是出去静一静,想等你气消了,再好好谈谈。
你说、你在气急之下,怎么谈,爸说,他不想跟着你急,不想闹的大家都不开心。所以才出去,开车在街上转了转,人家就回来了,结果是你没影了……“
“我也没做啥,知道夜深了,不便打扰别人,就一个人,去了蒸房,想静静。只是反反复复多做了几次,平时这个点,你们不是都睡了么,怎么今天都反常了。”
“妈呀,你这么闹,家里还能安生么,不光我没睡,竟之姨家也没人睡,她和叔开车跟爸一样在外面晃着找你呢,把我留家,等你回来呢。
妈,回来吧,我明天还上学呢,再晚、明天我就起不来了,快点,我挂了电话后,通知爸和叔、还有竟之姨,让他们赶紧回家,这大半夜,闹的谁都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