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多久了,她幽居老宅,阳光洒在古旧的厢房顶上,青砖老屋因为背荫,长年光照不足,更显阴暗潮湿,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房屋上长着绿绿的苔藓,像是覆在她心里的一层寂寞,从日出到黄昏。庭院里,老树像一面撑开的巨伞,细细碎碎的阳光透过叶的缝隙散在院里。看着这一切,她的心里满是寂寞。
男人离开长安城已半年有余,他去江南一代做生意,这个家就全丢给了她了,家里只有她和一个老佣人,老佣人平时做完事就回自己家了。白天还好,一到夜晚,守着一个老宅子,听着夜半鸟的叫声,多了几分瘆人,她紧紧的裹着被子,想把孤独和害拍排遣掉,可是她异常的清醒,这漫漫长夜,这孤独的像死了一般的日子,她怎么熬下去,眼泪在暗夜一滴滴的流淌着,哭过后,她渐渐的跌入梦里,梦中她梦到了男人在南方养了一房小的,他们在南方过的琴瑟和鸣,这个梦让她重重的跌到现实里,天亮了,梦里的碎片还在心里乱飞乱撞,她心里一点也不踏实,她的男人虽是温厚儒雅的商人,定会有女子对他情投意合,他能不顾她的感受另一房吗?女人越多男人越高兴,不是吗?每一个男人心里不都想拥有更高的权利和更多的女人,她越想越觉得那个梦是真的,而且她的梦向来有一定的预见性的。
她想去南方守在男人身边,遥遥几千里,她如何从长安城去江南呢?她想想,罢了罢了,如果男人要纳三妻四妾,他是不会在意她感受的,一切随他去吧。
她穿着新装走到庭院里,高高的云鬓,更显窈窕美丽,寂寞深锁,满目生愁,庭院一角刚刚绽放的花朵 ,她这么爱花的女子,此时却无心赏花,春光把花的影子拉的很长,人愁花亦愁,一院子的寂寞深愁,无人赏识她的美,她同院中的春花一样,永远开在角落里,孤芳自赏,天地也便小。她数着春花,一只蜻蜓落在落到她的云鬓上。蜻蜓像是最懂她的寂寞,她想到了一首诗:
新妆宜面下朱楼,深锁春光一院愁,行到中庭数花朵,蜻蜓飞上玉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