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怒吼着,摇动着树叶,雨瓢泼着把天地接在了一起。开着车的我不停的打着雨刷,心情也像这狂风暴雨的天一样,糟糟的。
“分手,既然你做什么事都不和我商量。我们也没有了共同的语言,我又那么的令你无法忍受,还在一起干什么?”半个小时前,林慧云的脸上冰冷又无情,声音发颤。
“这是你说的,分就分,这次分的彻底。不要再来烦我。”我的声音比她的还要冷十倍。心里充满了怨。
“我不会那么不自爱,别以为除了你我就没人要了是吗?”林慧云说的是真的,上高中时,她是学全校出了名的校花。
雨还在下,似乎下了一点,车离乡道越来越远了,前方街面上的霓虹灯闪烁的光在雨水中有些神秘,车辆也在渐渐加多,都开着双闪。夜又一次的降临。
“子良,在吗?我想见你。”早上醒来的,习惯了看一眼手机。微信处有一个红点。
“是她?又来的信?”我本不想点开,可手还是碰了一下。
“陈紫薇?”我的心不禁一动。
一个身材修长,丰满性感很强的女孩子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她是林慧云的一个好姐妹,可以说是闺蜜,从上中学两人就在同一个宿舍又是同班,不在一个村子住,和我还有林慧云都是一个公社的。
“有什么事吗?”我打了几个字。今天休息难得不用起早。
“昨天晚上,慧云给我来了个电话,哭着告诉我,你们这次真分手了?为什么?从高中就好了。都处了七八年了,婚期都快定了?咋闹到了这个第步?”陈紫薇发来一排的数字。
“你没问她为什么吗?”我有些心烦。打了几个字。
“她说,你太自私,心里只有你自己和你的父母,从没为她考虑过。”陈紫薇的字打得超快,不愧是计算计系毕业的,天天和电脑打交道。
“我怎么自私了,回县城工作有什么不好?离父母近一点有什么不好?大城市就那么让她留恋?那她就留在哪好了。”我就读于东北师大,体育系。毕业后留在省城的一所中学任教,待编。可身为独子的我一门心思想回到县城。离父母近,可以多照顾他们。也省得父母惦心我。在我有了这个想法后,林慧云就反对,说什么人往高处走,走出去越远,见的事面越大。她是一百个不愿意回县城的。她说的话也有一些道理,可我认为,人是该往高处走不假,关健是你走的高,能不能给你带来快乐,如果带不来快乐,你就是登上了珠穆朗玛峰有什么用。还有大城市是可以开阔视野,那能当饭吃吗?天天活在压力下,还不如平平淡淡的好。她当时已于一家单位签了四年的合同,待遇各各方面都是相当不错的。我在没经过和她的商量的情况下,辞了省里的工作,转回了县城。昨天去了林慧云农村的老家,五一劳动节。她放了三天小长假,在她家村前的树林里才告诉她的。工作了三年的学校辞了。
“你这人也太独断专行了。不怪慧云伤心。最起码在决定之前,和她说一声。”陈紫薇这次用了一段语音。
“我以前和她说过很多次了,她就是一个字,不同意。我没办法,这次只好来了个先斩后奏。她却提出和我分手。我只有听她的了。”我也用了语音。
“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我也回县城工作了,一家小型企业,我叔叔找人给我办的。”陈紫薇竟发了一条这样的文字。
“奇怪,没听说她也要回县城的?”我的心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噢。是么?又在一个地方混了。哈哈哈……”我发完这段语音离了线。
放下电话的我,上了趟卫生间,四十多平的小楼,什么都齐全。一个人住着正有,两个人也可以,一年下来租金五千元,不如大城市两个月的贵。
“妈,地是不没种完呢?我一会回去和爸种地。”家里有一垧多地,从我记事起,就妈妈自己在家种地,收割。爸爸是个跑车的司机,常年在外跑长途。这几年大车卖了,买了辆出租车。家里的农忙时,爸爸会在家和妈妈把地里的活干完了,再去出车,因妈妈这两年身体不太好。
“不用,马上种完了。你租的房子啥样?妈有空再去看。”妈妈从来舍不得让我干活。虽然我从上中学开始,五一,十一,都会帮家里种地,收割。妈总是心疼我说,看人家的孩子都不上地,只有我家子良疼妈妈。
“妈,我回去。十几分钟就到了。”我自己有车,父母给我买了一辆二手的宝来车,我家的条件在农村来说生活挺宽裕,爸爸养车廿十几年之久。
“子良,我想见你。”我刚放下妈妈的电话,微信又嘟嘟了两声。
“陈紫薇?没完了。”我自言自语。
“什么事?我要回家种地去?”虽然我答应了妈妈不回去了,打算收拾整理一下房间。
“我家的地早种完了?骗人?”陈紫薇用她娇嫩的语音,甜甜的带着诱人的味道。
“我家真没种完。你有啥事快说。”我猜她身边可能有林慧云在。放假了的女生也就是相约逛街。根本不会在家干农活的。
“我在,植物园门口等你。你不来,我不走。”陈紫薇打出了一行字,再无回应。
没办法的我只好换了身休闲服,又用梳子梳了梳头发,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少了几份英气,多了些茫然,唉,爱情真不是个好东西,有了它让你天天寝食难安的惦记,没有它让你撕心裂肺的痛,说忘了,哪那么容易,牵住了肠子心都会动。
“什么事?我还有事呢?”车停在了植物园的门口,一眼看见了身穿一套牛仔服的陈紫薇。我忍不住往她四下看了看,确信就她自己,心凉了一半。
“我就是想亲口听你说,你俩完了,不可能在一起了,永远。”陈紫薇那双在她脸上最迷人的眸子里有一束光,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她说的,我们完了,那就不可能再在一起来。”我的心里有股酸酸的东西,少了昨日对林慧云的怨。
“那……我可以追你了……”陈紫薇的脸上一下子全是喜色,上前一把搂住了我的一条胳膊。她没在乎身前身后络绎不绝的人流。
“什么?我……”我被她的举动着实吓了一跳,不知所措。
“你是我的初恋,可你爱的不是我。”陈紫薇几乎把脸贴在了我的睑上,我清楚的看见了她脸上细细的毛孔,还有鼻粱骨两侧的几颗雀斑,这一点也不影响到她的美。
“你……”我不敢再看,心在狂跳,不知为什么,意乱情迷的感觉。
“我一直不敢表白,怕影响到你和慧云的感情,也不想为此伤了姐妹情。”她启动的双唇和眼睛一样的迷人。
“我……”我忽然间有种冲动,不知是为了报复林慧云还是为了宽慰不久被刺伤的灵魂。还没等我说出第二个字,嘴已被她火热而性感双唇压在了下面。我们似乎都忘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疯狂的互吻着。
也许是我的回吻给了陈紫薇最好的答复。她顺理成章的成了我的第二任女友。
“我想上你的租的小楼看看,行吗?”一个月的时间,对我是种煎熬。林慧云人间消失了一样,尽管心里还是放不下,常常幻想她可能会给我发微信或打电话联系。但一直是让我白等,我的心渐渐的在变凉。
我是个大男子主义特强的人,在上高中时,是学校出了名的清高,也就是能装的意思。我总认为我能看上的女孩,基本对我早有好感。自信,自高,自大。虽然生在农村,这三个自让我占全了。我从来不会低三下四的去求人,说小话,即使在自己喜欢的女孩面前,也别想让我说句服软的话。
“还是不要去了。”我从陈紫薇的眼睛里看到了她异样的光。我不想放纵自己的情欲。
“你还怕,会被我征服吗?”她挑逗的眼神在刺激着我的人性。
“我的房子又小又乱,怕你嫌脏。”陈紫薇家虽也在农村,可算是她们乡的首富,父亲包了大队的近六十垧地,家里从种到收的机器有好几台,还在村里盖了一座二层的小楼,在农村悠闲的小院里过上了城里𡋾墅的生活。
“我不嫌弃,我就要看看一个单身狗是怎样生活的?嘿嘿嘿……”陈紫薇也是家中的独生女,父母手中的掌上明珠,任性,强势,说一不二的主。
“我说不去,就不去,我今天和同学约好了聚会的。”高中的同学有不少在县里工作的,他们经常打电话约我聚一聚,最近心情一直不太好,必竟是被人给甩了。虽有陈紫薇时常在身边,却找不到和林慧云的那种感觉。又忙着搬家一直没有空闲去赴约。
“啥时候?晚上吗?几点?在哪?我也去。”陈紫薇一连窜的问话,如同机关枪扫射。
“在昆明大酒店,下午四点半左右。”今天是双休日的周六,同学们想早一点聚,多玩一会。我知道所有的同学都会带上男女朋友,有的都已经结婚了。也许就我这个自命清高的人,如今成了孤家寡人。我故意说了这个,果然陈紫薇有了这个想法。
“那这个时间干嘛?还有好几个小时呢?”陈紫薇撒娇的看着我,摇晃着我的胳膊。
“我……上健身房跑步去。”我是一名体育老师,天天早起长跑已是我的习惯了,还有个习惯,就是一直在健身,身上的胸肌已有六块,胳膊上的肌肉也很坚实。
“那我也和你去健身房。”陈紫薇像块狗皮膏药,是贴上了。
“徐子良,真不愧是情圣,两年不见换人了?”李志诚是高中时出了名的小胆,现在居然是县中心医院的一名外科医生。
“徐子良,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哈哈哈,看来你是只专门吃窝边草的兔子。”高大朋高中时先追的林慧云,后来被我横刀夺爱。他也认识陈紫薇,一所高中毕的业,所有的同学基本都认识她俩,虽不一个班级,一届的。
“徐子良,你也太花心了吧?”于小敏是高中时个子最矮,说话声音也是最小的,她现在在县文化宫工作。她坐在我的右手边,看着我左手边的陈紫薇,声音小的像蚊子在嗡嗡。
“好了,大家别说别的了,谁也别说谁了,自己看看留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是你的初恋吗?”夏荗风一嗓子,把大家的声音压了下去。
“班长说话了,来啥也别说了,来,为了美好的明天,和今天的欢聚,干杯。”李志诚起身举起了酒杯。
“大家注意,开车的不能喝酒,喝酒的不能开车,别说我到时候说话也不好使。”夏茂风在县交警大队,专门抓酒驾的。
“夏大队长放心,我们都带着代驾来的。”高大朋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友。
“你有驾照吗?”我轻声问了陈紫薇一句。
“有,放心喝。”她趴在我的耳朵,气丝如兰。
“有代驾也要注意,酒大伤身。”夏荗风又说了一句。
“夏大队,每次一有你,这酒喝得扫兴。”高大朋有些嫌夏荗风磨唧。
“夏大队说的没错,酒少喝,是对自己和家人负责。网上有消息说四个好朋友喝酒,活活喝死了一个,那三个好明友肠子都悔青了。”我也不喜欢喝酒,朋友之间多用语言沟通,比酒桌上云山雾罩的强。
“好了,我也不多说了,子良都说了。大家喝好为止,切莫贪杯。”夏荗风说完坐了下去,没有把拿在手里的酒干了。一口一口菜的慢饮起来。
三个小时的聚会,在说说笑笑中散了,大家在夏荗风的监督下,都没有喝多少,我只一瓶原汁麦下肚,却醉了个晃晃悠悠,常言道,酒逄知己千杯少,心情不好半杯多。
我在陈紫薇的搀扶下上了车,也忘了问今天是AA制还是有人买的单。
“地址,在哪。”边开车的陈紫薇边问我。
“往左,在往右,东风路。”家我还是记得住的。
“五楼?这么高。”陈紫薇累得有些上喘。
“不让你上来,你偏上来。”爬了几个楼梯,我的脑袋清醒了不少,可身体一阵阵发热,血往上湧。
“用人朝前,用完人朝后。什么人呢?我都上来了,难道马上下去。”陈紫薇声音里满了责怪。
嘟嘟嘟嘟……我没等开门,一阵微信的声音,我赶紧拿出手机一看,手机上的微信没有红点。不是我的。
“你的信息吗?”我回头问了一句,七点多钟的五月,天刚刚见黑,楼道里不算暗。
“噢!知道。”她正在往微信里回话,低着头,浓黑的长发把整个脸挡了个严严实实。声音里少了些东西,似又多了些什么。虽然只有三个字。
“进屋吧!”我打开了门,随手把客厅里的灯打着着,其实我的小屋没有什么客厅,一个长筒子的房间,靠里屋有一张双人床,外面靠门口对面,放着一组沙发,门边放着冰箱。一个小小的厨房转身都费劲,每天吃饭的我只站在灶台边上。其实房东这很齐全的,有餐桌,我基本上不用的。
卫在间更是不大,放了一台洗衣机,不过它可以淋浴,有太阳能。
“哇!什么味?”陈紫薇惊奇的打量着我的这个蜗居。
“别进来。”我踉踉跄跄进了卧室,床上床下乱得几乎全是我脱下的衣物,裤头,袜子全扔在了一起。
“嘿嘿嘿……这就是一个看着风光穿着得体的师哥的闺房。”陈紫薇笑得满眼的泪花闪闪,声音里又有了甜的味道。
“我,不太爱洗衣服。”我红着脸还想解释。
“是,林慧云惯的吧?”陈紫薇声音里发酸,嫉妒的看了我一眼。伸手抢过我手里捡了一堆的衣物。“卫生间在哪?”说完转身奔卫生间去了。
“我不用你洗。”我的脑袋有些昏沉。跟了过去。
“还在等林慧云回来给你洗吗?”她没有抬头,把外衣和内衣,祙子分成了三份后,把洗衣机打开,先把外衣放了进去,又去加水。
“谢谢你。”我从嗓子眼里发出了三个字,有点含糊不清。
“我知道你还是放不下她,和我一样,一根筋。怎么也忘不了你。”她似自言自语。
“对不起,时间也许会冲淡一切的。”我的心里真的放不下那个给了我全部的女孩,她是我的初恋,我也是把第一次给了她,刻骨铭心的感觉。
“你那么在乎她,打个电话,或发条微信说句小话都不肯?”她抬起了头,眼睛里带着怀疑。
“我长这么大,除了爸妈以外,没向谁低过头。”我说的是实话,酒有点过劲了,身上还是在呼呼上热气,也许是穿多了,运动服还在身上。
“为了爱情也不肯?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陈紫薇的变化冷我吃惊,她现在几乎变了角色,不再是那个粘着我的人,到是个十分想成全我和林慧云的说客。
“你真希望我这样吗?”我随着她从卫生间里出来,她把给我洗好的衣物挂在了阳台的一个晾衣服的架子上,看着她为我洗的内裤和袜子,又像我的女朋友。
“我……你的心被她抓得牢牢的,我无缝下针。”她的神情有些黯然。脸上有了一层忧伤。在灯光的照映下,十分可人。
“你……我……”我忽然间语无轮次,身体的燥热使我的心跳在加速。
“你这有水没?我有些口喝。”也许是从进门一直在洗衣服。她的脸上发湿,出了一层的汗。
“有,你等着。”我示意她坐在沙发上歇歇,回身走到冰箱前。当我拿着两瓶雪碧再转回身的时候,陈紫薇已把她穿着的牛仔服上衣脱了下来,放在了沙发旁的衣服架上,一件紧身的水粉色小衬把她两个丰满的乳峰勾画的挺拔诱人,细细的腰又使她的臀部显得圆圆的。我拿着雪碧的手明显的抖了一下。
“好热。”她的眼里竟露出害羞的神色,一闪而过。
“给。”我的手尽量不去碰她。我把雪碧放在了茶几上。
“没有矿泉水吗?我不爱喝这个。”坐回了沙发上的她看了看茶几上的雪碧回又抬头看了我一下。
“矿泉水没有了。”我有些不好意思。
嘟嘟嘟……她的手机又是一阵信息的声音。
“啊,没事,正好我有事,要走了。”陈紫薇看了手机一眼,忙站起了身。
“我送你,下楼。”我随在她后面,锁上了房门,下了楼。
“子良,再吻我一下好吗?”刚出楼洞,外面已经很黑了,可大街上灯火辉煌。
“我……”我不知所措的站在她的对面,借着街面上的霓虹和来往车辆的灯光,看见了她眼睛里的泪光。
“我爱你,真的。”她忽然双手勾住了我的脖子,翅着脚尖在我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后小跑的走了。等我回过神来时,她已打上了一辆出租车。
神情有些木然的我回到了楼上,手机在茶几上忽然嘟嘟了两声。微信上出现了小红点,我赶紧点看一看。林慧云发来的一条信息。“你在干嘛?我明天回来,你有空到车站来接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