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下楼去取快递。
刚出单元门,看到不远外走来一个瘦高身影,拉着大大的箱包。
我瞬间喜出望外,莫非是儿子回来了吗?
那个身影渐渐走近,直接略过我,连看一眼都没有,径直走向另一个单元。我忍不住朝着他的背景询问,你是从哪里回来的?
他扭头,“从呼市回来。”
是刚放假吗?
他答是的。
我默默的走向快递柜。
儿子在北京上大学,二个月前我去北京学习,见了一面,相聚不到一个小时。
我原本以为他在大学里,可以松一口气,不用再像高中时那样陀螺似的转个不停。
可事实并不是那样,他很忙碌。
但儿子说他很快乐,因为一切都是自由的,自主的。
跨过以“卷”为主旋律的中学时代,恢复“身心自由”,真替他兴奋!
他得知我去北京那天,嘱托我先学习,说那天时间紧张 ,约好第二天下午见面。
第二天下午五点半,他结束班会后,我们在饭店见面,边吃边聊。
一个不时后,我又匆匆离开,去往火车站。
就这样,我们又奔波在各自的轨迹上。
看到儿子早早规划未来,努力朝着既定方向迈进,我是欣慰的。可又隐隐有些心疼,仿佛昨天还是需要照顾的孩子,一下子成长为肩负责任的青年。
遥想我们当年上大学,一半玩一半学,没有多少压力。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再次回到大学生活,恐怕很多人不再会浑浑噩噩。
儿子这代人普遍压力大,成熟早。
上次朋友告诉我,夫妻俩去他们儿子所在大学城市办事,呆了整整一周,只与儿子吃了一次午饭,儿子忙的不可开交,实在没空陪他们。
纪伯伦说,孩子经由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并不属于我们------
每当我想念儿子,或是因为儿子的冷落有些失落和难过时,总是会第一时间想起纪伯伦的这首诗。
是的,孩子并不属于我们。
他们在小时候需要我们抚养和陪伴,我们渐渐会习惯这种被依赖,而且在潜意识里,希望这种状态天荒地老。
怎么可能啊。
随着他们翅膀变硬,思想和主张与我们渐行渐远。体面的放开“控制权”,是所有父母的首选。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这是我们的祝福。
这也是生命对生命的尊重。
尊重孩子,包括方方面面。
陈丹青在一次访谈中讲到,他的女儿在国外,租住在一间小小的公寓内,非常小。她在努力工作养活自己,他非常想让女儿花他的钱,可是她不答应。
陈丹青非常理解女儿,也懂得尊重女儿的选择。哪怕他那么有钱,也没有强行要求女儿来用,这与他早年长久的国外生活经历有关。
眼界就是格局。
我们每个人只能对自己的人生负责,认真的活着,就是孩子最好的榜样。
真正有思想的人不会拘泥于形式,人生的每段路都是唯一的,只要认真投入,就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