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了长安古意 ,错失了那年花期。蝴蝶兰穿梭红尘, 等待来世的转机。
民国时期十大军阀混战,1920年七月三大军阀体系为争夺北平政权发动了直皖战争,最终以皖军大败而结束,直系和奉系军阀共同控制了北平政权。
夏日北平的夜晚,天空中闪过一道亮光紧接着轰隆隆的一声巨响,花香四溢的房间内一名妙龄女子正蜷缩在一张架子床下面,害怕得浑身发抖,双眼警觉地看着四周,眼里透露出深深地恐惧,双手紧紧的攥着同时能听到急促的呼吸声,这便是大帅府的大小姐舒雅兰。
十岁那年舒雅兰目睹了母亲被杀,鲜红的血液占据了她幼小的心灵,从此以后她便一言不发。每到电闪雷鸣的雨季,存留在她脑海里的那点记忆,都会肆无忌惮的腐蚀她的灵魂。谁也不清楚那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从此大帅府里的大小姐成了人们口中的病秧子。她的父亲在北洋军阀奉系杨宇霆麾下任职,多年的军阀混战让本就心灵受挫的她更少了几许父爱的陪伴。
“让厨房多做点饭菜,今日是小姐的生辰。对了,打扫小姐的房间时千万不要忘了将字条挂好,别再像上次那样弄丢了。”此时一位身穿蓝格子旗袍,朴素典雅的女人对着一位仆人说。她是舒雅兰的二娘许清如。
“知道了,夫人。”仆人回道。
过了一会儿被高墙围住的宏伟府邸,走来了一位身穿军大衣的中年男人,他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进了正厅,那就是舒雅兰的父亲舒正康。
“今日是雅兰的十八岁生日,都安排厨房备好饭菜了吗?”舒正康端坐在正厅左侧椅子上询问道。
“一切都安排好了。”许清如赶忙接话。
自从目睹了母亲的死亡,舒雅兰一直都把自己封闭在她的小世界里,从不曾与人说过一句话。每次都喜欢坐在闺阁里,呆呆的望着蝴蝶兰。她的母亲生前就偏爱蝴蝶兰,舒大帅便命仆人,将她的房间摆满了白色蝴蝶兰,并以她母亲的语气写下了字条。
“大帅,给雅兰请教书先生的事情有眉目了。是位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下午就来讲课,试了太多先生,这次我想给她安排一个年龄相仿的,或许对她的病情有帮助。”许清如说。
“多大年龄了?”舒正康问。
“二十一了,听说也刚过了周年生辰。与雅兰的生辰同月不同年,比雅兰大三岁。”许清如说。
“会不会有些太年轻呢,能教好吗?”舒正康有点质疑。
“咱们已经给雅兰请了,不下二十位教书先生,可每位都是教的没几天就辞工了。雅兰总是不与人说话,教书先生也很难办。所以我想换一个与雅兰年龄相仿的人。同龄人之间或许更容易打开她的心结。”许清如说。
“可行吗?一个毛头小子能当先生?”舒正康不可置信的询问着。
“行不行,尝试一次不就知道了?如果教不了,大不了咱们再把他辞了就是。”许清如说。
“行吧,这事儿你来处理。最近军务繁忙估计又要几天才能回来,雅兰的事儿就拜托夫人了。这么多年夫人带她就像亲生的一样,我都看在眼里,所以将她交给夫人我放心。至于三房,四房那边,你不用理会,我自有分寸,今日我想将掌家权交给你。”说完舒正康便命人将三姨太和四姨太都请到正厅来。
“这可使不得,能为大帅分忧本就是我分内的事,不必非要掌权。”许清如说。
“夫人不要推辞,我让你掌权自有我的道理,此次出行估计又要十天半个月。家里必须得有个人掌管。雅兰母亲的悲剧不能再次重演了,发生那样的事情,我对孩子心里有愧,身为大帅,我居然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舒大帅说。
“既然大帅信任,那我就不推辞了,放心吧,家里有我在,不会再让悲剧重演的。许清如说。
“那就这么定了,一定要照顾好雅兰。”大帅说。
“知道了,大帅。”许清如说。
没多久,宽敞明亮的正厅里,走来了一位身着华丽绸缎旗袍的女人,是舒雅兰的三娘柳淑娟。紧接着又走进来,一位身穿杏黄银花旗袍的女人,那是舒雅兰的四娘柯艺云。
“人都到齐了,我宣布一件事情,从今日起府里所有事情,全都由二姨太许清如掌管,所有人不允许忤逆,如有半点怨言,我必将以家法伺候。”舒大帅像是对士兵发号施令一般,对着两位貌美的姨太说。
“知道了,大帅。”两位贵妇了解大帅的脾气,任其心里百般不愿也还是应了一声。
“大帅什么时候起程,今日是雅兰的生辰,怎么也得陪孩子过完生日,再起程吧。”许清如说。
“是啊!大帅,等明天再走也不迟啊。”三姨太赶忙上前说,手不忘挽住大帅的胳膊。
“行了,你们都忙各自的去吧,我去看看雅兰。”说完舒正康走出正厅,朝西边的园子走去。穿过青石铺地的平整院落,便闻到了阵阵花香的味道,他轻轻地走进了一间房。
宽敞的房间里,摆满了白色的蝴蝶兰。风中的蝴蝶兰单纯的令人憧憬, 细腻的纯白色显得那么轻盈,花瓣上的水珠犹如水晶一般,在明媚的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辉。
每一盆花上都挂着一张纸条:我的小兰又长高了,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听话?我们小兰最乖了,一定都做到了。收尾处题写:爱你的妈妈,这就是舒雅兰的房间。
舒正康望着自己的女儿,她长得越发像她的母亲了。细腻而白皙的皮肤,一对乌黑的像黑色潭水一样的眼睛,长长的眼睫,弯弯的覆盖在眼睛上方一眨一眨地望着舒正康。眼神里却一点神情都没有,死死的盯着前方面部没有任何表情。
“乖女儿,快让我看看。一个月不见,我的乖女儿一下子变得这么高了。不仅高了还胖了不少,真好。你今天都写了点什么呢?”舒正康问。
她一言不发的指了指书桌上的字。看着她那个样子,舒正康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他不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女儿又看到了什么。只是自那次惊吓过度昏睡了两天以后,孩子就再也不说话了。
只要一跟她提起那天,她就万分恐惧的爬到桌子下面,煞白的小脸,全身瑟瑟发抖。后来那件事儿成了大帅府的禁令,舒正康也一直在派人查找真相,可一点有利的收获都没有。府里的三姨太和四姨太虽然很可疑,却找不到一点证据。事发当天,两位姨太确实都有不在场的证据,从时间上也碰不上。
“最近公务比较繁忙,我要出去一趟,家里先由你二姨娘掌管。而且她还重新给你寻了一位教书的先生,下午就来教你,你好好学,这次的教书先生与你年龄相仿,你们应该容易沟通。”舒正康温柔的抚摸着女儿的头说。
“大帅,饭菜都好了,二姨太请您和大小姐去用餐。”此时府里的仆人说。
“知道了,一会儿我们就过去。”舒正康说完,便推着女儿出了房间走向了客厅。
下午两点左右舒正康便离开了大帅府。许清如命人将新教书先生请了过来。
“二姨太,人带到了。”仆人说。
一位长相俊郎的翩翩美少年走进了正厅。“二姨太。”美少年说。
“你叫什么名字?”二姨太端坐在正厅的椅子左侧问。
“我叫孙嘉遇。”
“好名字,你可知让你教的是谁?”许清如问。
“府上的大小姐舒雅兰。”孙嘉遇说。
“大帅府家规严谨,既然来这里教书了,那就守规矩,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大小姐的事情也不可对外人透露半个字,别人若问,你只说她体弱多病,不易出门即可。懂了吗?”许清如将大帅府的规矩告诫了孙嘉遇。她知道外面的人都传大帅府的大小姐是个病秧子,并不知真正的病情,只好提前叮嘱孙嘉遇,不要乱讲话。
“知道了,二姨太,孙某绝对不会透露半个字。”孙嘉遇坚定的说。
“你们年龄相仿,一定要用心的教雅兰学知识,如果雅兰能开口说话,大帅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所以你只管用心教好雅兰。”许清如说完便差人带着孙嘉遇,向舒雅兰的庭院走去。
当他走进庭院,便闻到了熟悉的花香味儿,他的母亲也偏爱蝴蝶兰。在他的记忆里一直都有母亲为蝴蝶兰浇水的画面。没想到今天又闻到了这股熟悉的花香味儿,自从母亲去世,他再没闻到过这种味道,母亲在临终时曾留给他一个蝴蝶兰胸针,他一直视为珍宝。
他忽然转过神来,只见距他两步远的地方,一个仪容美丽的小姑娘,直直的望着他。虽然肤白貌美,可是神情却很呆滞,直直的眼神里没有一点生气,仿佛是个假人。
“你好,我叫孙嘉遇,咱们认识一下吧,以后我就是你的教书先生。”孙嘉遇正式的报上了自己的尊姓大名。
舒雅兰依旧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前方,毫不理睬他。孙嘉遇早就听说了大帅府里有个病怏怏的大小姐,没想到是这样的病怏怏。居然一点神情都没有,怎么跟她说话,她都不理睬。
难怪那么多教书先生都留不住,这样跟活死人有什么两样呢。一句话也不回应,怎么开始都不知道。孙嘉遇突然有点后悔了,可当初如果不是为了丰厚的待遇,他怎么可能接这份差事呢。好歹也是学过几年私塾的,不能被眼前的困难给吓倒了,想着丰厚的待遇,他又提起了精神。
“好,你不用说,我来说,今天我们先学画画吧,就画这美丽的庭院。”说完他便从庭院的桌子上拿出了提前备好的毛笔纸张。随意画了一个小人,拿到了舒雅兰的眼前,本以为会逗乐她,没想到居然依旧一点神情都没有。
“你这不说话,好歹笑一笑也行啊,居然微笑也不会。”孙嘉遇望着她。
舒雅兰依旧死死的盯着前方,眼睛里没有半点神情。
第一次修改了一篇小说。感觉比之前写的稍微好了一点,之前的时间是民国二十年,故事是奉系军阀其中一名将领之女的爱狠情仇,可是民国二十年奉系军阀早已不存在,历史背景不相符,所以我把这部分修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