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女儿,总会有些伤感的。
我结婚那天,到女方家,感觉气氛总有些不对,与自己家喜气洋洋热情满溢大为不同,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或者礼节不够?好像不受欢迎的样子,家里人忙里忙外,而我却无处安放,坐在那里等他们忙完。
临走时,丈母娘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哭了出来,支客把我叫住,说:你妈都哭了,还不回来劝劝。我牵着爱人的手心里也难受起来,爱人已不能语,我说:妈,您不要伤心,离的也不远,我们会常回来看您们的。丈母娘只是哭个不停,劝不住。支客赶紧说:人家小李说了,会经常回来的,让他们赶紧走吧!
那一幕仿佛也只是不久前。
我理解了娘家人的不易,还有嫁女儿的心情。
后来总想,时代已经变了,这么多的独生子女,责任相当,娶媳妇嫁女儿,应该都一样了吧。其实是一样但又不一样。
就说我的侄女一一小溪
25年前,腊月,一个小生命诞生了,嫂子怀她时不容易,有段时间吃不下饭,还总是呕吐,这下总算安心了,听说是个女儿,我们也很开心,女儿心细,又不调皮捣蛋。
慢慢长大点,果然是个开心果,见人就喊,能说会道,在她妈的熏陶下,唱歌跳舞,样样都行。
22年前,正月,吃过晚饭,一大家人围坐在火盆边,嫂子说:现在由小溪表演一个节目,大家欢迎。笑声中掌声响起,小溪落落大方地走到屋子中央,边唱边跳,我们一起打着拍子,一首歌结束,掌声又起。整个屋子里欢声笑语,外面的风雪也不寒冷了。
19年前,暑假,小溪到木马山玩了几天,一天下午,不小心摔了一跤,细嫩的脸上蹭了一块小印,为此,内疚了很久,感觉没有能照看好。还好,印记没多久就消失了。
20年前,正月初一8点左右,大人还在睡早床,两个孩子已经起来准备拜年了,当然都有红包拿的,先给爷爷奶奶拜年,然后伯伯大妈小爹小妈,这一年流行《环珠格格》,也不知谁出的主意,两个孩子,一个扮环珠格格,一个扮紫薇格格,拿着枕巾当手帕,一会儿跑到伯伯屋里,一会儿跑到我们屋里,做出半蹲姿势,一起喊道: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我们捂着被子哈哈大笑,就这样,享受了两年的皇上的待遇。
18年前,暑假,带着小溪小倩到武镇,给她们俩买了一样的衣服穿上,走在街上,投来很多羡慕的眼光,一个大姐忍不住问:她们是双胞胎吗?我笑笑点头道:是。她说:真好啊!
12年前,腊月三十,我对小溪说: 以后过年,交给你们一个任务。小溪: 什么任务? 我说: 你们也长大了,以后帖对联就交给你和小倩,我和你爸就退居二线了。小溪: 好的,你先教我们怎么帖。自此,帖对联就传给下一代了。
4年前,暑假,小溪坐在钢琴边,弹起了钢琴,琴声悠悠,清脆而又绵绵,一首又一首,我们只是欣赏,这恬静美好的时光。
后来,过年过节,围绕小溪讨论较多的就是读书考大学,小溪性格好,不管大人怎么说,甚至是争吵,她都听着,有时站出来解释几句,不急不躁的。
读大学,参加工作,还算顺利,工作勤奋,肯吃苦,乐观向上,还办了培训班,忙忙碌碌,一如既往地活泼开朗。
一晃眼,小溪就要出嫁了。从此,她有了自己的生活方式,有了自己的归属,牵着她所爱的人的手离开我们,虽然还会回来,但已不再单单属于我们的开心果了,不舍,只有祝福她开心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