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的母亲,我的阿太

    外公的母亲,我的阿太。

    我小时候阿太很疼我,路上碰见了总牵我去她家,往我口袋里塞吃的。我也总爱,没事往她家里跑。阿太是我见过的,唯一裹小脚的人,发型和平时的着装也很有清朝感。类似下图。

图片来源与网络

     上小学的时候,阿太快90岁了,渐渐痴呆不太认识人。她坐在外公家门口的石条凳上,总拿拐杖要打人。那时候我不懂事,被阿太打了几次后,就觉得她讨厌,拉着邻居家的小伙伴来看阿太的小脚,然后哈哈哈笑。没多久,阿太去世了。

     阿太去世,我并没有太伤心,因为她是有福之人,90岁高龄,正寝寿终,圆圆满满地一生,是我们后人的骄傲。

     如今,只希望阿太可以原谅幼时的我,不懂事,还嘲笑她的小脚。

     故事还是从我大学毕业说起,毕业后两年,我都在北方的一个城市工作。阿太去世多年,小时候的记忆也只是些许零碎的片段。困惑的,却是,那两年里我经常梦见阿太。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我真没思啊。许多梦,现在都记不清楚了,印象最深刻的是最后一次梦见阿太。

     梦境里,我一个人站在一道又高又厚的城墙外;梦境里,先是俯瞰画面,又高又厚的城墙围成了一个封闭的城。突然,阿太来了,打开了一道红色的木门,门开的不大,只够进一个人。阿太先走了进去,我便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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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清楚那道门设置在城墙何处,进城之后,只有一条笔直的路。跟随阿太一直往前走着,阳光明媚。路的右侧还能看到自己家的房子,沐浴在阳光下,老妈站在阳台上晒被子,暖暖的让人倍感舒服。我伸手向老妈打了声招呼,随后望向路左侧,路左侧搭设了好多流动商铺,熙熙攘攘,一片繁荣。我跑进左侧的商铺,东逛西逛,不亦乐乎。


图片自绘

     逛着逛着,我又回到了那条笔直路上,和阿太一起,继续前行。前方好像有一条线,将这个不知名的城清晰的分成了阴阳两边。再往前走,就进入了阴面,越走越暗。道路两边出现了两排房屋,每套小屋,都开着一道小门,门内有院子。院门挂着白纸黑字的挽联,院子里布置着花花绿绿的祭奠物品,看的人心生恐惧。我畏畏缩缩的跟在阿太后面,越走越害怕,越走越感觉后背凉,不知道这路究竟通往何处。这时。路的前方也出现了一道小木门,阿太跨过门槛走了进去,回头招呼我进去。小木门的后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我害怕到了极点,转头就拼命跑,拼命跑,直到我跑出那条阴阳分界线,跑进阳光里,才感觉温暖。      

     后面的事情再记不清了,不知道是梦结束了,还是自己醒了。我有些后怕,如果当时没有转头跑,而是跟着进入那道门,会怎样?会不会再也醒不过来?心中有无数的问题,无处寻答案。为什么会经常梦见阿太?难道是在怪我,从来不去祭奠她?难道她想带我走,可是我是她最疼爱的,也是唯一的玄外孙女啊?

     毕业第三年,我回到了南方,回到了家人身边。

     自从回到家乡,五年左右了,我再也没有梦见我阿太。以前,不明白,阿太为什么要带我走。当我打算写下这篇文章的时候,似有领悟,是不是冥冥之中,阿太希望我回来,不希望我离家那么远。或者如今,阿太已转世,不可能再来我梦中看我了。

    高中时候,买了本《白话聊斋志异》,没事就爱翻看几页。以前,只是喜欢看里面的故事,隐含的为人处事的道理,并没有在意其他。有天再次翻看,读到一篇文章,文章所描述的“阴间中转站”,同我梦中所见相似。暂时未找到原文,等找到后再做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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