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冈山时期的教员讲: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教员的威望不是昆仑山的神仙给的,而是在一次次路线选择中,历史赋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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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冈山时期,大家喜欢搞平均,有两个病号,一副担架,谁都不愿抬,理由是抬了一个病号,对另一个不公平。
井冈山太穷,吃不饱,有的人闹着回老家打游击,一下散伙了一个团。
要把这样的部队打造成钢铁之师,其艰难可想而知。但是教员做到了,提出了“三大纪律,六项注意”,并竭力贯彻,整肃了军纪。
当然,这肯定离不开朱老总的支持,毕竟管军治军是朱老总强项,他能理解教员意图。
但是那些不理解的地方,教员就难办了,两人僵持不下,差点闹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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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问题?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
教员一度兼任前委书记、湘赣边委书记、红四军军委书记(后来撤销)、红四军政治部主任,是军、政、地、财的一把手,妥妥的一家独大。
作为军长朱老总不理解,什么事都是教员拍板,堂堂军长的指挥权在哪里,党内的民主又在哪里?
朱老总说教员家长制。正巧中央来了个特派员刘安恭,担当了临时军委书记,提议军委转正,负责军事指挥,教员的前委做把关定向的工作就好。这意见说到朱老总心坎了,十分赞同。
朱老总要的是军长指挥权,这无可厚非,但是通过在前委下面另设军委,这就不妥当了。
红四军就几千人,再搞个军委,而且独立在前委之外,这不是跟党争军权吗?教员当然不能接受这种制度性的变更,因为它动摇了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权。
建军理念冲突,朱毛必有一争。红四军七大上,朱老总和教员车对车、炮对炮,来了一次大争论,影响很大,后果很严重。教员一度表示辞掉前委书记。
底下的兄弟看不下去了,你俩吵成这样,破坏团结,干脆都别待在四军了,要求朱毛离开。
幸好陈毅出来打圆场,朱毛各打了五十大板。然而不出意料,意外出现了,在选举前委领导的时候,因朱毛相争威望大跌,陈毅当选了前委书记。
教员如遭当头一棒,又患病在身,一下病倒了,黯然离开了前委。
陈毅很无奈,没办法,硬着头皮干书记。正巧中央要求红四军汇报工作,陈毅就带着让朱毛离开部队的意见匆匆去上海报告。走之前,让朱老总代理前委书记。
教员不在,陈毅离开了,朱老总成了扛把子,可以贯彻自己民主治军的理念了。
作战部署,朱老总要求大家充分讨论,从下到上的民主,少数服从多数,大家投票,结果改变了原来的游击策略,向人生地不熟的闽中出击,吃了大亏。
回来以后召开红四军八大,还是民主到家,结果议论纷纷,啥决议没形成,成果是各支部队都要求参加前委,前委数量一下增加到17个。
朱老总这才醒悟过来,有朱无毛不但仗打不好,连个会都开的乱七八糟。
军事的事还是得用润之的民主集中制,少数人说定调,多数人完善。
而到中央的陈毅,在客观报告了红四军情况后,意外发现,李立三、周公对教员党对军队绝对领导权和民主集中制的理念非常认可。
因为当时城市暴动步履维艰,其他根据地也是险象环生,只有教员领导根据地政权逆势而上。
陈毅这才恍然大悟,对教员佩服的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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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军理念冲突,已经够闹心,还有其他事。
教员做事讲究做全套,红军打下一个地方,打土豪筹款,分田地搞土地革命,建设地方政权,组建赤卫队地方武装。
其他人不理解,比如彭林。他们认为红军打个游击就行,何必辛辛苦苦建立政权,敌人一来,这些政权全垮了,不是白费功夫吗?
你讲建立政权是为了扩大影响,红军游击不也一样扩大影响嘛,而且没有地方负担,想去哪就去哪。
不但彭林这样想,连中央都有不同意见(二月来信),认为红军集中,目标太大,容易招致敌人毁灭打击,建议朱毛离开军队到中央,红军散成小股搞游击。
这就是认知维度的差异。无论是彭林还是中央,都执着于表象,只有教员把握了本质。
教员看准了革命政权生存发展的可能——白色政权的矛盾,只要矛盾存在,红军就可以在夹缝中生存,而且能够发展,这是必然性,是中国革命发展的客观规律。
由此教员又推导出来这样的结论,红军、游击队和红色区域的建立和发展,是半殖民地中国在无产阶级领导之下的农民斗争的最高形式。
最高形式是什么意思?就是说,革命再怎么折腾,顶天就是建立根据地,也可以说建立根据地是对白色政权最有效的打击。
为什么?建了根据地,就把一部分农民拉入红色阵营,客观上削弱了白色政权的统治基础。
因为有了农民的支持,红军的给养有了保障,有了兵源,同时又有了广泛的情报网。
后来能在根据地多次打破敌人围剿,就是因为红军是开图的,而且能持续回血,这就是建立革命政权的重要性。
同时因为有了政权,锻炼了一大批懂管理,会做地下工作的干部队伍,这是党的宝贵财富。
所以,建立革命政权,利益极大,哪怕政权只建立一天。
当越来越多的根据地建立起来之后,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就能实现,革命的高潮就会来到,我党就抓住了革命的主动权,这就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妥妥的阳谋。
所以彭林的游击理念是不行的,更确切的说,只游击不建立政权,并未挖掘斗争的最大利益。
这就是教员创业时的降维打击,谁都拦不住他,耶稣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