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不经意地,我们会触到记忆里一块绵软的饱胀液体的部位,那里蕴藏着的一些东西,丝丝渗出,便连贯成了起伏的思绪,引导着我们去重观过去,那段或华丽或阴霾,却永久的断章。
“与往事干杯”,这个题目本身就是充满了诗意,而写下它们的女作家陈染,在我的印象里依旧如黛玉般婉约、才华横溢、低调不张扬,又有一点点阴郁,她的文章主题牵扯了太多太多关于女性单身生活的智慧与独立,却又不是那么积极进取式的,于是,在她青年时颇具影像感的文字里便让我遇见了自己的老年。而当我开始搜索关于她的网络记忆时,猛然间撞见了这张“近照”,真正触目惊心。岁月、时光、年华,这些词一点点逼视向她的眼神、容颜、身躯、衣着,叫人不禁淡淡地感伤起来。
即便随后看到的还是印象里最深刻的华年部分,那精致又精神的发型、让人看着舒服的眼神、严谨的嘴角,贯用的黑白让人想起她曾经一烟在手安坐花园一角的漠然样。
作家的相貌举止本不该这么让人评头论足的,可这是个好奇的年代,还是个搜索引擎万能的时代,我们总是忍不住地想知道更多,却离真实越远。
她的《与往事干杯》写得过于压抑了。可那个年代的我似乎就容易陷入这种神神叨叨的抑境,那个世界里有共鸣的情感相似的体会,甚至那些意象的运用都能直现我心仿若亲受。可终究写出那样文字并组成篇章的人是她而非我,我仍旧寂寂地与文字隔阂着,又略略崇拜着,走马观花着。
故事情节在当下已不是新鲜,可电影在当初却有勾魂摄魄之魅力。可惜央视六只放了一遍,当时也没什么VCD出售,现今去各大影视下载中心里翻找,竟也毫无踪影。连电影海报都是稀罕资源。到底隔得太久了。
当年濮存昕已演得《清凉寺的钟声》获奖淡定,在《与往事干杯》的电影版里出演让女主角产生依恋之情的中年男人一角似乎更是驾轻就熟。我现今仍记得他呼呼吸面汗流一背的身影,这便是生活中的男人,真实的男人,那时我就知道,自己迟早也要归顺于这样的男人,与他一同流汗、吃面、审美疲劳,然后贫贱夫妻百事哀,而难得风花雪月你侬我侬。
那年邵兵也频频出镜,渐渐剥离其运动员的身份,再说娱体本一家。
而那让人惊艳不已又如过眼云烟昙花一现的女主角扮演者刘岩,却只在我的记忆里烙了一道深深的疤后,就消失了。而今,她大约已在美国立定画家身份,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了罢。
那再来晒晒她的当年美貌,据说他是李亚鹏再难割舍的初恋。其实她也不见得是美,但我却十分留恋她那浓烈的忧郁气质。她此生终究要与艺术结缘,艺术也必青睐到她。而吾等俗人,只好盘坐在床头,佝偻着腰腹,作垂涎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