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与黑》是19世纪批判现实主义奠基之作。故事发生的时代背景是波旁王朝复辟,是一部集爱情、政治、心理、风俗为一体的小说。
本书中的“红”色代表资产阶级,象征着流血、革命和军服;“黑”色代表封建贵族阶级,象征着复辟时代黑暗而腐朽的反动统治。
主人公于连出生在法国维里埃尔一个锯木匠家庭,天资聪慧,相貌俊秀,青少年时期的于连是在父亲老索瑞尔的辱骂及拳打脚踢中长大。
于连是一个自尊心强又自卑,清高又虚伪,敏感又自大,谨小慎微又胆大狂妄的矛盾个体。
他把拉丁文的《新约》和《教皇论》背得滚瓜烂熟,夜里却翻着拿破仑的《圣赫勒拿岛回忆录》激动不已。
而他的两段恋情也是导致他最终走向悲剧的导火线。
文中多次描写于连通过“梯子”走向两位情人的房间,也暗含他走向封建贵族阶级的途径,是通过两位情人一步步实现自己的野心和抱负。
第一段是与市长家德•瑞那夫人的恋情。他时刻察言观色,对自己卑微的出身深感羞耻,骨子里是不愿承认和面对自己曾是工人身份的自卑心,而他对于德•瑞那夫人的恋爱,也是急于借此来对贵族阶级实行的报复与征服,是出于对梦想和成功的渴望。
不过,本书中对德•瑞那夫人的形象、心理描写是生动的、充满人性光辉的。
第二段是于连与巴黎德•拉莫尔侯爵府玛蒂尔德小姐的“头脑式”恋爱。他的野心驱使他要占有对方,并不惜一切代价。
在与玛蒂尔德小姐的爱情中,于连爱玛蒂尔德,因为她高贵迷人,征服她为他带来自尊心的满足;玛蒂尔德爱于连,因为他身份卑微而思想尖锐,爱上他是一场伟大的冒险。纠结在两人心中以至于短短一章中使他们分手两次的是两位高傲的年轻人对自己不断的拷问:对方是否值得我的爱情?
那么我也不得不思考,他们是真的爱对方吗?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直到生命的尽头,于连才开始认真反省和思考自我,正视自己的情感,意识到只有德•瑞那夫人对他的爱才是真心的,而他最牵挂的人也是德•瑞那夫人。
回忆起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所有时光,哪怕是最细微的动作、表情,现在回想起都弥足珍贵。他爱她,他要为了她活下去,可是他也要斗争,不能向封建贵族阶级妥协。就算死,他也不能屈服!由此走向断头台,走向毁灭。
从书中也可以看出,任何时代一个小人物的跌宕起伏都离不开TA所在的社会背景及其环境,当时的法国也不止一个于连这样的人物,现在亦然!但愿每个于连都能在找寻自己的路上,不迷失方向,冲出人生的牢笼。法国学者马尔蒂努说得好:“这样一个结束于连一生历史的结局,要比他的野心幸而实现更为和谐,而且是给个人斗争与阶级斗争作出的唯一现实主义结论。”于连性格的双重性与复杂性实质上是19世纪平民阶层与小资产阶级的投影,面对残酷的现实,他们不愿向统治阶级屈服,对其恨之入骨。但同时又不愿团结人民群众,而是企图依靠个人的奋斗拼搏改变自身命运。正如拜伦塑造的“拜伦式英雄”:高傲而倔强,孤独而忧郁,神秘而痛苦。与社会格格不入但是又与之抗争到底的叛逆者英雄形象。虽然他们的不屈精神可歌可泣感人至深,但是一味地独自抗争而不联系具体的实践,又脱离广大人民群众,最终沦为社会汪洋中的“孤岛”,没能获得胜利。于连这类形象实际上体现了尼采权力意志学说的“超人哲学”,超人是在权力意志的较量中的胜利者,他不凭借任何外部的助力、只靠自己而鹤立鸡群,他是孤独的、强大的,精神上是高贵的,普通人只配作他的工具。在超人面前,一切真理的和道德善恶的标准都不存在,他以自己为标准去判定真理,去决定什么是善恶,即:对他有用的就是真理,就是善。即使个人英雄主义不可取,但是在当时封建王朝复辟的法国,这种思潮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广大人民特别是中小资产阶级争取自由和解放的强烈愿望,对于冲击大资产阶级和封建贵族和教会的统治起到了冲击作用,对促进社会历史的进步作了不可磨灭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