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雨一阵一阵的日子里,看秋雨老先生的《我等不到了》。
之前,看了一点《借我一生》,记得秋雨老先生,生在秋的下雨天,取名秋雨。
带着秋的悲苦,却能像雨一样,滋润
一个个人的心灵。
这场秋雨,会不会收获秋的果实。
会的。
“不同文明之间的差异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的文明都面临着共同的大灾难:恐怖主义、核竞赛、地震海啸、气候暖化、大规模传染病。”
与三体相似。宇宙没有温情,只有冷冰冰的毁灭相似,人类文明在不可抗拒灾难面前,都是沧海一粟,一波即灭。
“对于假话脏话,倾听就是鼓励,反驳就是对弈。”
“我想到了布莱希特(Bertolt Brecht)。他曾经说,过程性的情节越丰富,越会让人产生习惯性迟钝。因此,需要阻断,需要间离,让讲者和听者都陡然停步,获得思考。他认为,这才是“积极的叙述”。”
“讨论诽谤,不必看内容,因为那必定是假的。讨论诽谤,只看它为什么发生。”我点头。
“你遭到长期诽谤的最重要原因,是比较彻底地离开了一种体制。”我说:“体制是一种力学结构,就像一个城堡。身在其中,即使互相嫉妒,却也互相牵制,获得平衡和安全。不知哪一天,有一个人悄悄地打开城门出去了,城门在他身后关闭,而他骑在马背上的种种行为又经常出现在城里人的视线之内。他的自由,他的独立,他的醒目,无意之中都变成了对城内生态的嘲谑。结果可想而知,他必然成为射箭的目标。由于城门已关,射箭者没有后顾之忧。”“这样的城堡,可能不止一个吧?”您问。
“两间余一卒,荷戟独彷徨。但是我比鲁迅更彻底,连戟也没有。”您点了点头,似乎不想再问,却还是轻声问了出来:“堡外生活既孤独又艰险,你能不能,从哪个边门重返一个安全的城堡?”我说:“我知道您说的是哪一个城堡。官方体制对文化创造,有利有弊,弊多利少。古今中外都产生过不少排场很大的官方文化,这当然也不错,但是一切真正具有长久生命力的文化大多不在其内。这是因为,行政思维和文化思维虽有部分重叠但本性不同。”
“只希望有一天,新的“曾远风”又要当街追打新的“徐扶明”时,中国的民众和传媒不再像过去和现在这样,一起助威呐喊”
“最美丽的月色,总是出自荒芜的山谷。”终于听到了您的声音,您说:“最厚重的文物,总是出自无字的旷野。”我太高兴了,接着说:“最可笑的假话,总是振振有词。”您接得很快,马上说:“最可耻的诬陷,总是彬彬有礼。”我说:“最不洁的目光,总在监察道德。”您说:“最不通的文人,总在咬文嚼字。”我说:“最勇猛的将士,总是柔声细语。”您说:“最无聊的书籍,总是艰涩难读。”我说:“最兴奋的相晤,总是昔日敌手。”您说:“最愤恨的切割,总是早年好友。”我说:“最动听的讲述,总是出自小人之口。”您说:“最纯粹的孤独,总是属于大师之门。”我说:“最低俗的交情被日夜的酒水浸泡着,越泡越大。”您说:“最典雅的友谊被矜持的水笔描画着,越描越淡。”我不能不对您割目相看,余颐贤先生。
谈起了这次地震。他们问:“中国的这次五一二,是不是很像我们美国的九一一,因为灾难而加强了凝聚力?”“不。”我说,“你们的九一一有敌人,有仇恨,因此你们后来发动了两场战争。这次我们中国没有敌人,没有仇恨,只靠着爱,治疗自己的伤痛。
在中国古代,一个家庭的耻辱分三个等级。最低一等,明明做了好事,仇家摇头不相信;中间一等,明明做了好事,邻居摇头不相信;最高一等,明明做了好事,自家子弟摇头要大家不相信。
下一个时代,必定是自然灾害频发的时代。自然灾害又必定引发人文灾害,未来的世界将会怎么样,我们不敢说任何一句乐观的话。孩子们,你们难道真会去承受那么大的惊嚇和痛苦吗?你们难道贮存得了那么多的意志和善良吗?你们给我打了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帮助你们。
————摘录《我等不到了》原文,片片段段,断断续续。
留此记录。
看到杨长勋为秋雨先生守护的这一段,不禁泪目了。
看到一个灵魂为一个灵魂的守护,纯粹,无利,无争,无益。
“但请答应我,你看的时候不要过于愤怒。我已经用几年时间代你愤怒过了,你再愤怒,就便宜他们了”
看到“我立即回答他:“我是一匹赶路的马,千里风尘之间,哪有时间洗刷自己?也顾不得别人的眼睛怎么看我,只顾睁着眼睛看前面的路。”“说得妙!但是——”齐华紧逼着说:“你这匹千里马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眼睛,万一你的眼睛看到了自己的同类被一群豺狗围袭,难道视而不见?”“好,机锋很健!”杨长勋看着我说:“我同意齐先生的看法。那匹被围袭的马,是你,又不仅是你。你不能过于洒脱。”我沉默了,端起杯子喝一口水。”
这是同道中人,知道你是这样,也知道你知道这样的一群人在为这样的你,谁都不会视而不见。
见,不一定是结果,也是过程,过程见到了也是见,不去想结果秋雨老先生跟这群同道中人面对诽谤最后如何处置。
那天,我问丈夫,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丈夫说,是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
哈哈哈,我知道他是借着名言在打趣我。
叶子在黄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