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立春,按说应该春风和暖、春日向阳、春光明媚、春和景明、春回大地才对。可偏偏,向好的天不按常理出牌,嗖地一下来个回马枪,又降温了,而且不是一星半点儿。
6号夜里就起风了,从卫生间的门缝里,呼呼往里灌冷风,脚底冰冰凉。吓得赶紧把窗户都关上。
7号一天都阴沉沉的。外面狂风大作,楼下所有的树木都在摇脑袋,像疯子一般炸裂,根本停不下来,比夏日里的台风还要甚。窗户关得再严,也还是有缝隙的,钻进来,呜呜呜的响,那劲头,不免使人想起灶膛里里的木柴,在风箱的加持下,火苗蹿得老高,舔舐着锅底,也是这般呜咽着撒欢儿。
这风声忽高忽低。高时如雷霆万钧,雷声贯耳。厚厚的云层上,仿佛有雷神脚踏战车,手握通天棒,极尽所能,兴风作浪;又似酒醉的诗仙,手舞足蹈,诗兴大发,谈笑间,潇洒挥笔,佳作立现;更好似荒沙大漠,千军万马,狼烟四起……总之一个阴风怒号、大浪滔天的凛冽感。低时如针尖儿,如麦芒,无孔不入,也是寒威十足。
更有甚者,这一天的气温是成降温走势,到了下午,越来越冷,温度计显示,室温降到了八度左右。这也是几年来的新低。
这样的天,出不得门。所以,这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窝在床上,电热毯打开,还是被窝儿里最暖和。
也可以开空调,可我们都不习惯冬天开,闷闷的,不畅快。所以宁愿捂被窝。
8号,气温最低零下七,最高零上二,创了2024入冬到2025立春以来的新低。所幸,风停了,太阳很好,就是一个干冷。
楼下的喷泉结了冰,太阳一晒,明晃晃的。中间水深的地方,应该也被冻实了,孩子们不怕冷,在冰面上跑来跑去,撒欢儿的玩,再也不用担心中间部分没冻结实而掉到水里。
没有出门的打算,就在阳台上晒太阳。晒头晒背晒手又晒脚,想来个360度无死角,只可惜不在赤道。
隔着玻璃晒的太阳到底比不得露天,我搬新家时买的那么多花花草草,到最后所剩无几。不死心的我,年前又买了几盆长寿花,花苞满枝,现在已经陆陆续续开放。只是,温室里培育出来的花,回归常态总是不太容易,尽管我小心侍弄,有两盆依然叶子打蔫,再一看,枝干也缩水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太冷的原因。杨先生说,养花就是这样,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大不了就再买。不管怎样,先把它们搬到阳光下晒晒再说。万物生长靠太阳,我看它们,什么都不缺,就是缺晒。娇里娇气怕这怕那的花儿草儿,天生也不是我的菜。
放假在家,喝水总是很少。主要是,不渴,从来想不起来主动去喝水。杨先生也是这样。但他喜欢吃饭时喝汤,早上烧稀饭,晚上烧菜汤。他说干巴巴的吃不下,吃点,再喝点,才舒服。杨小妞不爱喝稀饭,喝水也少,父女俩人顿顿饭都因为喝汤喝水讲条件打折扣。我呢,索性趁着晒太阳的档儿,找出养生壶,煮一壶玫瑰大枣茶,拉着杨先生一起喝。
天这么冷,杨先生早晨照样去跑步。他告诉我,3幢旁边的红梅都开了。晚上走路时赶紧去看看,果然如此。风里还有它的清香。
再冷,也抵挡不住春天,只是或缓或迟罢了。我们需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