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临睡前刷牙,挤好牙膏在牙刷上,突然想起件事,忘交代香妮买降压药了。于是放下牙刷一抹嘴,进屋拿起手机播起号。
“妮呀”,母亲嘴里含糊不清,“家里的透明皂没了,明天捎几块回来”。
“卫生纸还有没”,香妮那边磕着瓜子,响着“爷,我可找到你了……”。
母亲电话里听的清清楚楚,“看啥呢?”。这不是电视里正演的吗,母亲来了兴致,顺手端起身边的杯子,咕咚就是一口。
“不知道”,香妮只管热闹。“只要有快住的地就行,跟爷隔壁,小不小破不破没关系,……”,电视里演的疯狂,香妮也和母亲聊的疯狂。
“这女的装的真像”,香妮跟母亲讨论起电视情节。
“可不是,贺龙军之女,抱着冯师长喊爷,那可是夺父之仇”,母亲也赞同。
“那一腿金砖呢?”香妮关心的是黄金。“肯定能拿到手”,母亲信心笃定。
“妈,你说我啥时能有一块金砖”,香妮开始跑偏。“我就一只金手镯,你可别打主意”,母亲捍卫主权意识相当强烈。
“我哪稀罕你那六克都没有的金手镯”,香妮神游,“网友前几天发的。一有钱泰国人,做黄金奔驰,进金店买纯金帽子,左右手都带着巨大的纯金手镯,不知道沉不沉,反正夸张的有婴儿手臂粗……,那是真有钱啊”,香妮的关注点总是金子。
“你爸可没给我买过黄金,连个黄金戒指都是我结婚后自己去买的”,母亲不满起父亲,顿时失了兴致,“你爸都打呼噜了,不说了,我也要睡了”。
母亲也懒得起身,索性按下灯开关,摸黑脱脱睡了,浑然忘记自己打电话买药的正事。
牙膏牙刷就在厨房静悄悄的等着开会,熬了一夜,硬僵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