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发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八九岁前我们两家门对门,后来我家搬了,但是我们两家离得有点远。我们是小学同学,初中两年的同学,还是大学同学。她比我大半岁,比我高,比我胖,感觉像是我二姐,处处关心,照顾我。
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玩,要么到邻居家玩,要么在她家里玩,要么到我家玩。她家小朋友多,有她的弟弟,姐姐,还有一个除了吃饭睡觉在自己家,其余时间都在她家的流着鼻涕的邻家小兄弟。我着急了就去找他们玩,不和我玩了,我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跑回家告我妈,我妈就领着我去质问那些孩子,他们一脸茫然地说:没有不和她玩呀。我妈一走,他们就说我是告比台。
我们常常在月光下捉过迷藏。那时候的草棚、猪圈、牛圈比较多,一旦藏起来还真得不好找。有一次,我藏到了一个大筐下,他们怎么也找不到,其实我就在院子里,就在她们的眼皮子底下。我着急了,顶着筐蹲着走来走去,他们还以为筐下是一头小猪呢。等我出来了,他们笑的前仰后合。
我们喜欢找一帮子小朋友踢毽子,跳皮筋,打沙包,捉迷藏,打牌,还在被窝里下象棋,各种各样的玩。记得小时候,我们在院子里踢毽子,我的奶奶也和我们一起踢。别看奶奶已经七十多岁了,还裹过小脚,可她踢起毽子还是高手,一口气能踢一百多呢!
过年时大年初一,她爸我爸还有其他叔叔就给村子里的老人们拜年,我们这些小朋友就到长辈家、同学家、邻居家,整个村子都快跑遍了,半下午带着两口袋糖回家了。后来我家搬到村子的另一头比较远,我们还是互相跑着拜年,见面好亲切啊。
平时,放假好久没见,我们就约好,我到她家玩半天,她到我家玩半天,不见一面心里着急。每次,她到我家,我爸就和她开玩笑说:大丫头来了。其实她小名字叫尕丫头,我们都笑了。
我们一起长大,从小也是被家长比到大,要么比小时候谁吃的多,谁胖,要么是隔三差五背靠背比身高,要么就是比成绩,一直比到我们上完大学了。
后来,大学毕业,我回新疆了,她则留在西安,还安了家。隔几年回来一次,我们还是一定要见面的。2011年她们一家三口回来了,我们一家三口去队上去看她们,我们聊了一下午,两个宝宝一起玩了一下午,回家的时候,两个宝宝哭着不肯分开了。今年过年,我们也匆匆见了一面,淡淡地聊着。每次见面都会有很多感慨:我们渐渐地变了,成熟了……没见面前想着有很多话要说,见了面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见完了还是有很多话要说。
这么多年来,我们有很多方面比较像,一直都带着这两样东西:一是谦和(谦虚温和,甚至是自卑),二是实在(不耍心眼,实实在在,本本分分)。我们就是亦舒所说的那种难得的朋友:我成功,她不嫉妒;我萎靡,她不轻视。我们从来没有互相妒忌,互相猜忌,互相攻击过,总是为对方的好而高兴,为对方的落寞而黯淡……她就是我那个念念不忘的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