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放下手里的客户资料,阿乐用英文飚了一句国骂,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手里这片区域,面积大,但是经济差、资源匮乏;升任区域经理这半年来,尽管兢兢业业、百般努力,也只是勉强做到了时间过半、任务过半。
阿乐心里明白:这个过半,里面包含了很多提前量,就是把下半年的一些固定业务提前到了上半年,先保障任务的硬性指标。
就这样,还是到很多客户那里求爷爷告奶奶才肯提前办理了业务。
至于下半年,面对着一大片空白,无从下手。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感觉,笼罩着阿乐的大脑;虽然半年的总结会上还是得到了总经理的认可,但是阿乐仍旧不可避免的感到了一丝颓废。
“难啊!”
正在阿乐叹气之时,一个俏丽的身影飘进了办公室:
“喂!难啥呢?”
阿乐抬头看着一脸灿烂的雪儿,心底也涌上一丝舒展:
“哦....也没啥。领导,有事儿?”
“路过,顺便来看看你这个新官儿。”
新官儿?确实是新官儿。
雪儿与阿乐同岁,几乎同时进去公司,却因为待人处事得体、作风干练,早于阿乐好几年就被提拔为销售部经理。
阿乐其实也很好学,很勤奋;可是无奈处理一些人事关系上,略有不足;所以工作做的虽也很出色,却一直也没有得到升迁的机会。
年纪相当,办公室离得也很近,所以阿乐与雪儿关系一直就不错。
阿乐的勤奋与能力,雪儿都看在眼里。去年年底,在征求过阿乐的意见之后,雪儿力排众议,坚持推荐阿乐出任了西区的区域经理。
其实,当时阿乐还是有一点犹豫的:西区大部分属于业务空白区,自己刚起步,就来挑战这样一个难度,如果做不好,将来的前途会更渺茫;更重要的是,搞砸了的话,怎么让雪儿向领导交代?
自己可是人家一手推荐的。
知道了他的想法,雪儿只说了一句话:有些事,没有放手去做,你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呢?
“领导啊!你别埋汰我了!什么新官儿啊?我都愁死了。”
阿乐一直称呼雪儿“领导”,一来人家本来就是领导,二来也有玩笑的意思。
彼此熟了,有些时候说话很随意,雪儿也不计较。
“愁啥?上半年任务不是完成的挺好的嘛?”
“那是怎么完成的?你还不清楚吗?我这下半年怎么过啊?”
“车到山前必有路!怕什么?对了,晚上一起吃饭;半年了,我请咱们几个老铁庆祝庆祝去…”
“哦…好,领导召唤,我一定到。”
“嘚瑟!”
雪儿丢下一个白眼儿,风也似的飘走了。
说实话,阿乐挺喜欢雪儿。
雪儿热情、活泼,有朝气,长得也漂亮;假以时日,一定会是个女强人。
雪儿对阿乐也有好感,阿乐能看得出来:每次在公司相遇时,雪儿的眼里,都闪烁着与别人不一样的光。
至于推荐自己,是否有“任人唯亲”的嫌疑,阿乐也不想去多问了:反正知道雪儿是为自己好就是了。
其实俩人心里都感觉,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在无声无息的生长着。
去年川中地震,距离震区遥远的这里,也同时感受到了震撼;在外办业务的阿乐和在公司的雪儿,几乎同时收到了来自于另一个人的信息:地震了…
同样的关切,彼此似乎是心照不宣。
也许,俩人之间就是差一层纸的事儿。
可是,阿乐还不想捅破这层纸:事业未成,雪儿又是领导,自己不拿出点成就来,似乎有点门不当户不对的意思。
晚饭,雪儿邀请了在公司处的都比较好的几个同事,也基本都是在各个部门分管工作的中层。
席间,雪儿向大家道贺,祝贺大家的半年目标都顺利完成;一伙人喝着、说着,自然免不了又提到了彼此年终任务的前景。
除了阿乐,其他人一个个志在必得;阿乐闷不做声,只是一杯一杯的喝酒:别人的状况,比自己这边好了不知多少倍,当然有的期盼和炫耀。
自己呢?大部分毫无着落,还得面对雪儿的期望。
想到这些,阿乐确实是乐不起来。
那就喝酒吧,一醉解千愁!
来者不拒!谁敬酒,阿乐都不推辞;喝完还要回敬;一杯不行,那就两杯,三杯…
隐隐的,阿乐感觉桌子下面有人在踢他:右边,好像是挨着雪儿的。
阿乐只记得,迷迷糊糊喝完酒,大家又一起去了ktv,自己好像还唱了歌。唱了什么?却想不起来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已经是快凌晨了;揉揉惺忪的双眼,发涨的脑袋,阿乐似乎看见在大屏幕前面,雪儿和公司的小海拥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