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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618年隋朝正式覆灭,这也标志着大唐盛世的崛起。在这期间涌现出一段段耐人寻味的故事,今天,咱们要讲的是民间的一段因果情缘。
公元635年唐太宗贞观九年,国学的规模得到了空前的扩充,使得一批批学士渊博人士前去应考。
在离皇城一百多里的小山村里,一位少年正坐在河边直愣愣看着天空,那双瑞凤眼此刻显得忧郁无比。。。。。。
少年今年17岁,名叫慕彦,他的梦想就是参加科举夺取状元。可惜的是他每次都落榜,这不,前天榜单贴出来,他又落榜了,为此,慕彦在河边看着天空在思考自己的人生。
太阳渐渐向西边靠近,慕彦站起身叹了口气:“看来我是没有这个命了,还是老老实实在家找个活干吧。”
慕彦开始往回走,走着走着他听到不远处穿出一阵“呜呜”声。慕彦好奇地向那边走去。
声音来自一个草堆旁,慕彦把草堆扒开,好家伙,竟然是一只狐狸趴在那里。
这只狐狸全身通白很是漂亮,特别是那双眼睛,散发着阵阵媚意,慕彦一时间竟看呆了。白狐狸很紧张地看着慕彦,它想跑可刚起身就发出痛苦的哀嚎。慕彦这才发现原来这只白狐狸被捕兽夹给夹住了,不用想,这肯定是附近村民安放的。慕彦本不想多管闲事,当他看到小狐狸那可怜的眼神一时间犹豫了。
“这么漂亮的小狐狸如果被猎户逮住肯定要被拔皮的,罢了,还是帮帮它吧。”慕彦想了一下决定把这只小狐狸给放生。他蹲下身子准备把捕兽夹弄坏,可小狐狸还以为他要伤害它,对着慕彦一阵呲牙。慕彦伸回手,笑了笑:“小狐狸别紧张,我不是伤害你的人,你这样我没办法帮你。既然老天让你遇到了我那就说明你命不该绝,乖,放轻松哦。”说完慕彦再次试探性地伸出手,不知是小狐狸听懂了还是怎么的,这次竟没有反抗,老老实实地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慕彦见状赶紧专注地掰捕兽夹。
慕彦动作很小心,以至于弄了好久,在这期间那小狐狸瞪着大眼睛一直盯着慕彦。终于,伴随着“咔嚓”一声,捕兽夹被慕彦成功地弄坏了。
“好了小狐狸,赶紧走吧”慕彦擦了擦头上的汗,扭过头说道。
“嘤嘤嘤”那狐狸叫了两声一瘸一拐地往山上跑去。。。。。。
时间很快,一晃三年就过去了,这三年来慕彦长的愈发的英俊帅气,引起了很多姑娘的青睐。按理说慕彦早已到了成家的年纪,可他一点都不着急。家中经常会来人给他介绍姑娘,但都被慕彦拒绝了。父母问其原因,慕彦总是含含糊糊找理由蒙混过关。久而久之也没人在给他介绍婚姻了,村子里的人也对他议论纷纷,觉得他对女的没兴趣。这些议论声慕彦当然听的到,但他毫不在意,至于传闻是不是真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时间越长,慕彦的父母越着急,眼看着周围与他同龄的人都成家当父亲了,再看慕彦还是每天一个人东悠悠西转转丝毫不当回事。终于在一天晚上慕彦的父母把慕彦叫到房间询问道:“小彦啊,你跟爹娘说到底为什么迟迟都不找老婆。”
“爹,娘还早能,不着急”慕彦又用老一套的话敷衍着。
慕彦的父母急了:“你总说还早,还早,现在你都22了,还不着急,你同龄的十六岁就结婚了,人家孩子现在都能跑了。”(注:唐朝男子结婚年龄15到20岁,女子13岁以上。)顿了一下,慕彦的母亲带着哭腔问道:“小彦,你跟娘说实话,是不是真如他们传闻你不喜欢女人。”
“娘,你别听他们瞎说,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原因?,我告诉你慕彦,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今天必须给我们说清楚,不然我们就没你这个儿子!”
见父母态度很强硬,慕彦只好红着脸实话实说:“我,我有喜欢的姑娘了。”
父母一听来了兴趣:“真的?是哪户人家的,我们赶紧准备准备去提亲。”
“呃。。。这个不好说。”慕彦支支吾吾道。
慕彦母亲回道:“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人嘛,有喜欢的人很正常,快跟娘讲讲是哪户人家的女儿。”
慕彦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我喜欢的女生在我的梦里!”。。。。。。
慕彦的父母沉默了,过了好久他们黑着脸吼道:“我告诉你慕彦,我们给你一个月时间,要么你把那个姑娘领回来,要么随便给你找个强制性结婚,再要么你给我们滚出去,永远别再回来,我们就当没你这个儿子!”慕彦的父母说完就摔门走了出去。
慕彦一个人留在屋内满脸惆怅:“怎么办?那个姑娘确确实实是我梦里面的啊,我现实去哪找啊,哎,难道真的要随便找个?”。。。
这天晚上慕彦很早就睡着了,梦中他朝朝暮暮的那位女子又来了。这女子生的异常漂亮:弯弯的柳叶眉,一双灵动的桃花眼,标准的瓜子脸,再加上白皙的皮肤,真是此女只应天上有。
女子缓缓走到慕彦旁边,轻灵优美的声音从那精巧红润的嘴唇中发出:“慕彦,我知道你现在的难处,明天去村子里的那条河边,我在那里等你。”说完就凭空消失不见了。
第二天慕彦醒来,他回想着昨晚那个梦一时间拿不定主意。纠结了半响,他咬了咬牙,决定去看一下。
慕彦走到河边,四处看了看发现什么都没有,他垂头丧气的就要往回走,但这时他听见河上岸有悦耳的笑声传来。
“有人?”慕彦决定上去瞧一瞧。
他上了那个大坡看见一个白色连衣裙的女子,女子手中捧着一只蝴蝶正开心的笑着。慕彦越看越有些眼熟,他决定走进去看一下,很快他走到距离女子10米处的地方停了下来。定睛一看,这一看不要紧,这不正是自己在梦里朝思暮想的人吗?慕彦停在了原地不敢过去,他既害怕,又兴奋。
“小蝴蝶,快走吧,对不起,让你陪了我这么久”女子手往上一捧,蝴蝶就立马飞走了。这时女子转过头看到了不远处的慕彦,她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慕彦。
两人就这么一直盯着,慕彦先行撒谎道:嗯,就是,梦里有人让我来这里见一个人。不知是不是姑娘你?”
女子笑了笑:“我也是有人让我来这里等我的未来郎君,不知是不是你?”说完女子脸上微微泛红,霎是好看。
女子直白的话让慕彦尴尬不已,一时间竟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什么。
女子俏皮地笑了笑:“既然是老天安排我们在这里相遇,那这就是缘分,一切顺从天命吧。”
然后女子走到慕彦身边轻声问道:“你愿意娶我吗?”
“我愿意!跟我回家!”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慕彦想都没想就拉着女子的手往家走。
慕彦将女子带到家中可是把慕彦的爹娘高兴坏了,两口子忙东忙西,东问西问,好不热闹。慕彦也是从女子口中得知她叫林雪,住在一个孤僻的村庄,家中父母双亡,一次偶然间遇到一个老人跟她讲在某某村子的河边等着,会遇见她的如意郎君,于是就有了先前那一慕。
因为林雪家中没有什么亲人,所以婚事办起来就很容易。很快,两人的喜事就办了起来,且林雪身上也有不少积蓄,所以办的很隆重,让村子里的人羡慕不已。
慕彦结完婚后家境越来越好,干啥啥都顺。奇怪的是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林雪的肚子就是不见大,慕彦倒无所谓,但慕彦的父母着急,他们急着报孙子,见林雪的肚子丝毫没起色,他们只能晚上偷偷在门外听动静,但他们男女之事也正常,无奈,他们也只能静静地等待。
过了一两年,村子里渐渐出现了怪事:村中的小孩开始莫名奇妙的消失,大家找遍了整个村子都没有找到,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有人觉得这个村子来了妖怪,便去外面求助奇人,但请了好几个道士来都没发现有什么问题,而孩子还是经常丢。就在大家一凑莫展的时候,村子里来了个乞丐挨家挨户地要饭,村民们可怜他,让他暂居在一个没人住的破房中。
说来也怪,自从这个乞丐来了后,村子里的小孩便没有再丢了。
慕彦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逸,只不过他妻子林雪最近却常常愁眉苦脸,门也不出。慕彦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就天天呆在家里。
这天晚上,月亮比往常大了许多,又大又亮,慕彦从外面干完活回到家发现妻子不在,便出去寻找,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他想了想,认为林雪最近心情不好应该在河边赏月,那边风景很好,于是他往河边走去,他刚走到河边就听到有声音传来,不同的是传来的是打斗的声音。慕彦一听赶紧往那边跑,他害怕妻子遇到什么坏人,当他走近了打斗声也停止了。他看到草坪上站着一个人怀中抱着一个孩子,那个人正是前不久暂住在村子里的乞丐,躺在地上的正是他的妻子林雪,此时她嘴角留着血在不断地抽搐。
看到受伤的林雪,慕彦飞快地跑过去抱住林雪不断询问着有没有事,林雪不说话,一直在他怀中挣扎,不敢看他的脸。
慕彦站起身看着乞丐大骂:“你这恶人,我们好心收留你,你却干出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村中丢失的孩子是不是也是你干的。你等着,我现在就像村里的人说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乞丐摇摇头:“小伙子,先别急,听我慢慢讲。”
“你有什么好讲的,你把我妻子害成这样,你想讲什么!你能讲出什么!”慕彦咆哮着。
乞丐叹了叹气:“我来告诉你事件的前因后果吧。”乞丐开始娓娓讲道:“你生活多年的妻子并不是人,她其实是一只成了精的狐狸!你先别反驳,听我把话讲完。”
乞丐制止住暴怒的慕彦又接着说“你一开始在梦里梦到她,就是她用妖法办的,你可以细想一下你们当初怎么认识的,大家都是聪明人细想一下就明白,还有,你再好好琢磨琢磨,是不是你将她娶进门之后你们家生活才开始越来越好?再者,你知道为什么你们一直没有孩子吗?因为,人妖殊途!人和妖走到一起本就违反了天命,更何况怎么可能生育出孩子。在往后,村子里最近丢失的孩子也是她做的,全被她吸干了精气丢到了河中。”这下你明白了吧。
“不,不,不可能,你骗我,我妻子怎么可能是妖,你骗我,你在胡编乱造,你才是,你才是妖。”慕彦眼泪不自觉溢了出来,冲乞丐吼着。
乞丐也不生气,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慕彦:“其实你心里面早已明白不是吗?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你可以去问问你妻子,让她告诉你答案。”
慕彦缓慢地走到林雪身边将林雪抱入怀中,哽咽道:“林雪,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一切都是那个乞丐瞎编的。”
林雪没说话,但眼中滑落的泪水代表了一切。
慕彦愣住了,他多么希望妻子说这一切都是那乞丐瞎编的,可林雪的举动已经是默认了。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去害人,我一直,一直一直都认为你是个好妖啊。”慕彦抽泣地责怪着林雪。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林雪苦笑一声。
慕彦没说话,死死盯着林雪。
很久,林雪抽泣道:“我也不想害人啊,可我想永永远远跟你在一起,我幻化人形只能维持三年,三年过后我就得变回原样,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所以。。。我只能想办法保住人形,慕彦,对不起,我,我对不起你,辜负了你的信任。”
“所以,你就想到了一个办法,吸收刚出生孩子的精气来使自己永世成人对吧。”一旁的乞丐插着话。
林雪没理乞丐,她颤颤巍巍伸出手抚摸着慕彦的脸庞:“慕彦,那天你在河边专心致志救我的样子我都历历在目,你说,既然老天让我遇到了你,那我就死不了,在那时我就爱上了你,于是我费劲心思终于修炼出了人形。这三年时光是我最开心的时候,我每天都非常珍惜,可是这时间过的太快了啊。。。呜呜呜”林雪说着开始痛哭起来。很久,她艰难地从慕彦怀中转过头看向乞丐:“大师,我知道我做的事丧尽天良,无法原谅,在此我有个请求。”
“你说!”
“我想死在慕彦手中,还请大师成全。”
跪在地上的慕彦抖了一下:“林雪,不可以,不可以,我绝不会这么做,大师,求求你,放过林雪吧。”慕彦抱着林雪疯狂向乞丐磕头。
乞丐摇摇头:“天命难违,有因就有果,我饶过她,谁饶过我!你看看我手中的孩子,他们都是无辜的,他们就该死吗?她!必须死!”
乞丐的话慕彦根本没听进去,还在一个劲地磕头求乞丐放过林雪。在慕彦怀中的林雪不知哪来的力气将慕彦推开:“慕彦,乖,听话,不要在卑微的为我求饶了,我犯下的事我知道,谁也救不了我,我现在只求你能亲手了结我,你如果不答应我死都不会瞑目!求求你答应我啊慕彦。”
“我懂了!”慕彦沉默了一会,起身缓缓走到乞丐身旁伸出手大声喊到:“还请大师赐法宝一用!”
乞丐复杂地看了看林雪,然后将背后的桃木剑递给慕彦。
“去吧,送她最后一程吧。”
慕彦接过彤红的桃木剑一步一步走到林雪身旁,将剑锋对准林雪的心脏。
“谢谢你慕彦,动手吧!”林雪松了口气,紧接着闭上了眼。
“啊。。。”慕彦大喊一声将桃木剑刺到了林雪的心口。
“呃”林雪轻哼了一声,身体开始抽搐,开始慢慢缩小,最后幻化成了一只狐狸,这只狐狸全身雪白,非常漂亮,左脚处有一道明显的伤痕,一如慕彦当初见到的一样。不同的是这次小狐狸没有做出防备的动作,而是安安静静地躺在草丛中。。。。。。
慕彦走向前将小狐狸抱到怀中朝路边走去:“小狐狸,别装死了,我们该回家了!”
看着走远的慕彦,乞丐捡起丢在地上的桃木剑随即扔进了水中。他看着慕彦的背影呢喃道:“小伙子,别怪小狐狸让你亲手了结她,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其原因的,其实,如果她不贪恋,或许能躲过这一劫。哎,罢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罢了,罢了。”
说完乞丐看了看自己的手:“我,我之后再也不除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