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橋遺夢

从开满蝴蝶花的草丛中,从千百条乡间道路的尘埃中,常有关不住的歌声飞出来。

他被她吸引住了,正为克制自己而斗争。

对他来说这是很平常的谈话,而对她却是文学素材。这里的话题是天气,谁家生娃。不谈艺术,不谈梦。也不谈那使音乐沉默、把梦关在盒子里的现实。

人在你的身旁,缓减了一部分陌生感。既然失去了陌生感,就为亲切感腾出了地方。

已经闻到香气了,是清静味。

古老的生活方式在挣扎,想要挣脱一切教养。

我到榛树林中去,因为我头脑里有一团火……

她体内又跳动起来,像昨天一样。好像有一根东西从胸部插到腹部。

不过太欢迎你来了,事实上你来了我很高兴。

他像是从外星骑着彗星尾巴而来落在她的巷子口的什么生物。

他现在是光着身子,她想着,感到下腹有异样的感觉。

为什么他们就不能这样生活?她知道部分的原因是以长期习惯养成的惰性。所有的婚姻,所有的固定的关系都有可能陷入这种惰性,习惯使一切都可以预见,而这预见本身又带来安逸。可是这里的生活还不止于此。可以预见是一回事,怕改变又是一回事。

如果性爱是一种细致的感情,本身是一种艺术形式,那么,在他们的生活结构中是不存在的。于是男女双方在巧妙地互相应付中继续过着同床异梦的生活。与此同时女人们在麦迪逊县的漫漫长夜只有面壁探析。而i金凯的头脑中有某种东西能对这一切心领神会。这点她能肯定。

天哪,她柔声说。所有的感觉,所有的寻觅和苦思冥想,一生的感觉、寻觅和冥思苦想此时此刻都到眼前来。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有些嘶哑,“假如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说你简直是光艳照人,照得人眼花缭乱晕头转向。我是认真的,你是绝代美人。”她可以感觉得出来他的倾慕是真诚的。她尽情享受这欢乐和得以,沐浴其中,听凭漩涡没顶,像是多年前抛弃了自己今又归来的不知何方仙女双手洒下的甘油浸透每一个毛孔。

他们在相距十英尺处紧紧栓在一起,牢固地、亲密地、难分难解。

没有一丝风,玉米在成长。

她吻她 她回吻 长长的 无限温柔的吻如一江流水。

古老的渴望的鬼魂 现在这鬼魂在身体里 在他们俩的身体里蠢蠢欲动

内心汹涌澎湃不能自已。每次都是这样的。这感情太强烈,以至于多年来她只敢每年详细回忆一次,不然单是那感情的冲力就会使她精力崩溃。她必须克制自己不去回忆。她已停止设法制止她钻进她的身体。形象十分清晰、而且真实地在她的面前。

爱她是精神上的。决不是俗套。

那豹子一遍又一遍掠过她的身体,却又像草原长风一遍又一遍吹过。而她乘着风驶向那美妙的、驯服的圣火,勾画出忘却尘世的柔和线条。

于是她屏气轻声地喃喃细语,我把握不住自己了。

我一直是从高处一个奇妙的地方的边缘跌落下来,时间很久远了,比我已经度过的生命要都许多年。而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向你跌落。

她有点把握不住自己,还想再要她,永无止境。两腿由于整夜绕在她身上而有点发软。

从某种意义上说,你本人就是大路。幻想与现实相遇的夹缝,就是你所在的地方,在外面大路上。大路就是你。

他穿上背心。她已失魂落魄,脑子一片空白。

再次搂抱她几分钟。两人都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把相互的感觉传递、吸收,铭刻于心,永不磨灭。再次肯定她所说的那特殊的生命的存在。

似乎人老了就转向水。

我心已蒙上了灰尘。

我有感激之情,我至少找到了你。我们本来也可能像一闪而过的两粒宇宙尘埃一样失之交臂。

每天,每时,每刻,在我头脑深处是时间残忍的悲号,那永不能与你相聚的时间。

我爱你,深深地,全身心地爱你,直到永远。

过时的物品,老古董。

这纸条是她这么多年来拥有的唯一证据,证明我确实存在而不仅仅是她的一个梦。

那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强有力的、使人升华的做爱,它连续几天,几乎不停顿。在想起她时我总是用“强有力”这个字眼。因为在我们相遇她已是这样。

如果没有他,我可能不一定能在农场呆这么多年。在四天之内,他给了我一生,给了我整个宇宙,把我分散的部件合成了一个整体。我从来没有停止过想他,一刻也没有。即使他不在我意识中时,我仍然感觉他在某个地方,他无处不在。

我想理查德知道我内心有他达不到的地方。

想想他们两人这么多年来这样要死要活地互相渴望。

音乐转变成视觉形象。那天光线照在水上恰到好处,一只蓝色的苍鹭正好同时翻过我的取景器,我当时听到你吹那重复的调子,同时也真正看见了那曲调,于是扣下扳机。

能对一个女人这么钟情的人自己也是值得让人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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