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早上大概十点的样子,困得不得了,便躺下了。
昏昏沉沉没有醒来,却是做了一场繁杂的梦,先是梦到了已故的叔叔,还是那样富态,那样淡然,梦中他没有说一句话,看到他,我自己却泪目了,有的人,有的事,一转身就是一辈子。再见已是梦中。
镜头不知怎么就切换到了家里,老爸酒喝醉了,在骂老妈,骂骂咧咧的甚至要动手了,还嚷嚷着不想和老妈过日子了,突然就醒了,眼泪直往外流,醒来还是伤心的不得了。
有的潮湿,不愿提起,并不意味着忘却。
老爸是个顶能耐的人,是个修车能手,不知多少个雨天,别人找去修车(农村的拖拉机,四轮坏了,总是在雨天这样的闲暇日子去修,并没有什么报酬,修完之后吃顿饭,喝点小酒还是有的)
老爸是个顶能耐的人,是村里第一个机械化犁地的人,大家还在骡子、驴犁地的时候,老爸已经拖拉机一响,干了比别人多很多倍的活。
那些年,别人家还在拉着骡子打麦场的时候,老爸戴个黑墨镜(遮阳光的)已经开着拖拉机转圈打麦场了,当时不知道佩服老爸不,反正觉得那个黑墨镜挺好玩的,常常也会悄悄拿来戴一阵。
那些年,喜事丧事总会请老爸去当大东,为了别人家的事不见踪影。那些年,老爸当了队长,我大概还是小学的样子。起沙平地,老爸居然学会了开推土机。村上的沙地变成了水田,每到浇水的时节,老爸总往那个话筒前一坐,通知浇水的事项,有时候浇水的时候,他的嗓子就喊哑了,喝口水还是会安排事项。
有人说,老爸顶能耐,在那个年代,坚持供我们三个人念了书。其实,能耐的事我没有记住多少。
倒是喝酒给人留下了阴影,只要老爸如梦,总与喝酒有关。小小的时候,总去叫喝酒的老爸回家,总会挨骂还叫不回。老爸喝醉酒总要回家嚷嚷,可能心里总觉得生了三个女儿是妈妈的错吧,骂老妈、砸东西。有一次,在家里看电视,听到老爸喝酒回来了,赶忙关了电视,往外跑,谁知门口的水缸(夏天雨多,放一口大缸,盛漏槽的雨水,用来洗衣服或者喂猪)将我反弹到门里面,顾不上很多,又爬起来往外跑,凡是听到老爸喝酒后回来的脚步声,总是仓皇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