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云浅浅
在去西藏的路上,最初,我是每天都写文章。
出发前一晚,我对是否带电脑是犹豫过的,尽管之前已经想好,笔记本电脑必须带。因为我担心如果没有时间写,或者没有心情写,电脑就白带了。出门在外,行李越精简越好。
就不带了吧,我在睡觉前做了这个决定。但是,第二天,天还没亮,房间里一片黑暗,我醒来后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一篇文章的构思就在脑海中快速完整地形成了。突然就特别想写。于是,我起来坐到电脑前,开始写文章(就是那篇《出发》),并且很快写好。这件事促使我下定决心,电脑一定要带上。
我一般都是在不影响游玩的时间写。在武汉的两天,都是玩到晚上九点左右,回到酒店,洗漱完毕后,把电脑打开就开始码字。
在去宜昌的路上,中间还去荆州古城玩了一下午,晚上到三峡一家客栈住宿。吃了晚餐,到长江边,在凉爽宜人的江风中散了步。回来后,跟客栈老板喝茶、闲聊了一会儿。上楼时,在楼梯口,他交待我早点睡,第二天要起早,八点多要去乘三峡游轮。那时,已经快十一点了。我说好。回到房间,冲了一杯浓咖啡,在一张简易圆玻璃桌边坐下来,就开始愉快地写这家客栈。
在恩施,太累了,当晚没有写。第二天去重庆,到地方是下午四点多,大家都有点疲惫,决定先到酒店睡一会儿,晚上再出去吃火锅、逛街。于是,他们都休息,我写作。那间酒店没有书桌,我把电脑将就着放在电视柜上。电视柜与床的距离非常近,我把椅子贴着电视墙壁放,椅子与窄窄的电视柜成一条直线。我人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键盘上敲字。这样,电视柜、我、椅子就连接成了一个整体。
到成都时也是下午。趁着大家在酒店休息的时间,我在酒店的桌子上写了一篇文章。晚上,跟大家一起逛太古里,走成都的街,吃美食。
在成都的第二个晚上,晚饭前,我写了一篇文章。但那天我身心疲惫到一言难尽,没有构思好,写得很匆忙。文章发出后,我有些不安。成都这么好的一个城市,而我竟写得如此敷衍,这不应该是我对待一篇文章的态度。
他们都在商量吃什么,龙虾,烧烤,还是火锅。我却没有什么心情。吃饭前,我还是决定把文章删除了。我觉得必须重写。那晚,饭菜很丰盛,有羊肉火锅,还有许多地方菜。我只吃了一些羊肉和涮蔬菜,喝了汤,其他菜一点没尝,所以,我也说不出那些都是什么菜。有点沮丧。后来,我在青羊区的一个台阶上坐了好久,整理我凌乱的思绪。
要离开成都了。之前,张总提了很大一方便袋橙子放在我们车上,给我们吃,他出发前买了一麻袋橙子。那袋橙子放在车上一直没吃,每次从满满的后备厢里取东西时,那些橙子都有纷纷滚下车来的冲动。入住成都酒店时,高先生从车上拿下来几个橙子,又拿了一把水果刀,准备切橙子吃。这是一把什么样的水果刀呢,很大很锋利,他说是水果刀,但我觉得这个水果刀实在太不像水果刀了,它绝对可以用来宰牛。
他是从网上买的,并且干了一件笨事,把刀套扔了。离开成都酒店的那天早晨,是他整理的行李。我出酒店时,想着拿一件什么东西,我看到他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提着一个满满的方便袋。那会儿,房间里光线有点暗,门口尤其暗。我伸出双手,想接过他手里的方便袋。
我的手才收拢一点,瞬间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切进了指腹。同时,一阵剧烈的疼痛。鲜血一下子从左手食指上涌出来。他是把刀子竖着放在袋子里的,并且,为了避免我们拿,还先提到手里。但我的手太快了。我受伤了,这是成都这个美丽的城市留给我的纪念。两天后,他在整理车门上的面包牛肉包装袋、卫生纸等垃圾时,忘记了放在下面的刀,于是,这把刀又碰伤了他自己。我们决定把刀扔了。
手指受伤的那晚,打字很不方便。当时,住在藏民家里。海拔三千多米,住在这里的游客都不同程度地出现了高反,而我感觉身体状态良好,虽然不敢随意活动,但并不影响写作。那晚,我重写关于成都的文章,写到快凌晨两点。
第二天,在一个高海拔服务区,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不舒服。高先生觉得我写作太晚,没休息好,这会使我的身体适应力下降,他觉得这是我不舒服的一个原因。我觉得也有可能是。身体不舒服,就无心欣赏美景。于是,从那天开始,旅途中,我就没再写了。有时,会有一些思想碎片,我会简单用笔或者手机记一下。
假如不是手指受伤,再加上高反威胁,可能会一直写吧。
2021-07-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