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是生机勃勃的,万物萌发,充满生机盎然。
这个月亚洲文明对话大会在北京隆重召开;成都获得了2025年世界运动会的举办权;栾川县等33个县达到了贫困县退出标准,退出贫困县序列;天津市出台规定,现役军人和消防救援人员将可免费乘坐公共交通工具;俄罗斯在首都莫斯科红场举行盛大的阅兵仪式,展示多种先进武器……
世界每天都在变化,当然,作为一个普通人,这些并不是我的真实,我只是在无意识的感受这个周遭的变化,触手不及,我们盼望和期许的是自己所关心的事情,自己内心最想去做的事情,比如工作,生活,艺术创作,还有家人和朋友。而去武当山参加问真之旅,或许就是自己内心想要寻访的久违的真实和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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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何国门老师,是10号凌晨从萧山机场出发飞往武当山。聂东堂主和青凯兄来机场接我们,走出机场那一刻,青山明媚,阳光灿烂,终于感觉到了这片土地。大美十堰,我终于来了。
我最早是在四五年前,从恒园的刊物上看到了西湖画会的“西行漫记”,对十堰和武当山有了一些印像。而后因缘际会,通过藏家颐云山房介绍认识了聂东,得聂堂主信任,参加了一些全镇草堂的活动,微信真是个好东西,似乎能让你跟呼吸一样,近距离的感知遥远的生活状态,继而认识了武当山下的一帮子兄弟姐妹,经常在微信看到胡教授他们的生活,全真草堂的大树,罗罗和玲玲的美照,偶尔还有小莉在泡茶,或是玲玲在舞剑,甚至还有聂东儿子萌萌的样子,在草堂光屁股跑来跑去。
真实的十堰跟我想象中的一样,缘分使然,我说我似乎已经来过很多次,感觉跟这个地方非常熟悉。欧阳老哥、莫老、叶老、候春、少勇、孙龙和海潮等师友皆是质朴真诚,能见到熟悉的朋友当然令人欣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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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堰,别称“车城”,是鄂、豫、陕、渝毗邻地区的区域性中心城市,武当山,丹江水,汽车城是十堰的三张世界级名片,是世界文化遗产著名道教圣地武当山、南水北调中线工程调水源头丹江口水库、东风商用车有限公司总部所在地。
对于这些我能脱口而出,但我一直在寻找他跟江南不一样的情致和信息,当飞机开始下降,旅客们开始往旁边看,周围是一望无垠的崇山峻岭,舷窗不大,巍峨的气象凝聚在一起确是非常的震撼人心,紧接着是大片的大片的水域,有时像一面镜子,有时又如同“千岛湖”,这是丹江,是有名的“太极湖”吗?但我强烈的感知到这就是十堰,中国版图中央腹地的文化重镇。
十堰人大多说普通话,民众素质较高,大多是全国各地来汽车城的产业技术工人后代。但十堰土语是很有意思的,很活泼很俏皮,我曾仔细看了一个跑菜服务员,她满脸堆笑,像个小品演员,愣是把枯燥的事情做的很欢快。
饭桌上的菜也有特色,一个蔬菜,看着像树叶子,当地人可以拿它凉拌,或是煎炒,气味很特别,我始终吃不惯,但回来后一直回味,我在想,我要是多待几天或许会很痴迷的喜欢上这个味道。当然丹江边上的渔家乐也是一绝,鱼肉鲜嫩,汤汁醇厚,望着丹江水,听着绿皮火车“呜呜的”从旁边开过,也是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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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13号从草堂回市区后,又安安静静的看了一遍展览的画作。开幕那天很热闹,熙熙攘攘,艺术家和粉丝堆满了展厅,画卡片、品茶、直播拍卖以及中式服装展示等,都让这个展览变得很立体,大家都说氛围太好了。这个名家邀请展并没有太仪式化,更像好友们的聚会。
金心明老师给印有我作品的明信片上提了字,“云山积翠,闽怀兄画中有此意”,我满心欢喜。藏起卡片,自己便躲到角落里打起盹儿,每次外出总是睡不够。
曾有艺术家说起,画画智商、情商和睡商都很重要,最重要的是睡商,睡觉好了才有百般精力打进去。同乡的何国门老师就是此中高手,一路上闲聊笑嘻嘻,都说他像新昌的弥勒佛,其实武当的朋友说他的方形脸跟真武大帝也很神似,最让我新奇的还是他睡觉的状态,眯着眼睛不做声时在哪儿都能睡,一天睡四五个小时足够,随时“充电”的状态让我羡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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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12号到了武当后山的草堂,车行绕了好多圈,在大山的深处,终于望见了两棵唐代的大银杏树。大家都很兴奋,这几年这个小小的草堂俨然成了中国文人画新的坐标之一,很多艺术家纷至沓来,感受和体察这份灵气和生机。
我们是比金心明、余久一和凌中翔老师迟一天到的草堂,大部队在武当金顶俯瞰苍穹,寻秘探幽时,他们已经在草堂堂静静地画了一天,这里俨然是一个无所不包的气场,天地乾坤,宇宙元气,似乎都蕴含在草堂极为丰富的草木变化之中,如果是画家在描绘草堂的画卷中施以蕴化或随类赋彩,则是十分美妙的。人的一切活动都要符合天地周而复始的气合,中国的儒道释的文化就是对天地乾坤心存敬畏,顺其自然,修身养性,吐故纳新,才能感受自然对生命的把握或者升华。两棵唐代古树凝望着世事变迁,当年丘处机就在不远处修炼,当下艺术家的到来,又为草堂增添了几分生机和情缘。
师友们开始四下游走,山坡上的琴人谷开始传来古琴和尺八悠扬的古音。而我喜欢尽可能的在坐在大树下,体悟和观看着当下的一切,吴浩老师、聂东兄和胡教授也一起在大树下乘凉,天南海北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各种有趣的话题。十堰的朋友曾经说起两棵大树连在一起就是一条“龙”,树上也真有两条大蛇,当地的摄影家朋友到草堂采风曾经拍到过“她们”,树上鳞片银光闪闪,非常神奇好看。当然,大蛇从不扰人,各自安好,或是护卫着大树和这里的人们。
我很是好奇,我特意吃完晚饭跑到草堂下拍了夜景,这张照片天空深蓝,没有拍到树上的“玄机”,但草堂里泛出暖暖的微光却煞是好看,这时或许已经有很多艺术家开始画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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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晚上我跟吴香洲、吕耀炜、侯春等几位师友喝黄精酒(60多度)喝的太猛,所以在草堂就喝了点米酒,不敢再多喝。匆匆回到书房跟几位老师一起写写画画,雨石、吴浩、周宇光、老瓜和恒园等几位师友早已开工,另外的老师在走廊里喝茶神侃,栋梁兄全程陪同,虽是裱画师,但号称小诸葛,写字也不错,他下午就掐指一算,晚上说要下雨,此时真的飘起了绵绵细雨,群山之间氤氲迷蒙,云不断翻滚,似乎还飘进了屋子里,武当真是神奇的,几天时间里似乎经历了四季不同天。来自山东的胡珂老师问我,你们江南也很潮湿吧,我说还好,这里是因为大山里雨季,草木生发,自然是如此。听林业专家说,潮湿的林地,负氧离子是最多的,我想如果这里有一台测试仪器的话,负氧离子含量估计是要爆表的。
书画家们依旧是极好的状态,涂涂画画的一直到了后半夜,周宇光老师说,天赋有,什么都有,这似乎成了这几天活动的金句,但其实不然,他却是非常勤奋的,调侃之余,几乎手不离笔。一起“同居”的雨石老师话虽不多,但也皆多妙语,画画需要不断坚持自我,找到自我,风格是自然产生的;同时一味追求“拙”只是粗糙和生硬,只能是到了一定高度后的“拙”才是高级和生动。
那一晚,我们一屋到后半夜两点才睡,躺下后还不停歇,接着进行“草堂夜话”,伴着此起彼伏的鼾声,渐渐到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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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三晚,最后还是没有去随州,当然是要留一些念想和遗憾的,琴人谷没去,五龙宫没去,以后定当前往。胡教授和师娘一直送我们到机场,返程又是半夜,时间短暂,但与志同道合的好友们一起,总是依依不舍。登机之前,我给武当的朋友们一一微信留言,期许下次再聚,问真就是寻找内心最质朴和率性的心绪,此刻的感受特别的真实。
生活中总有很多喜欢的事情乐意去追寻,去感悟,这是多美好的机缘和境遇。
昨天收到了胡教授寄来的水彩画,今天菲菲又从深圳发过来一箱荔枝,望着画墙上金心明、何国门、吴浩、雨石、吕三、周宇光、老瓜、吕耀炜和罗方华等师友赠与我的作品,顿时心生暖意,思绪万千……
潘闽怀随笔
2019-07-12
潘闽怀 字了山,浙江新昌人。求学于绍兴文理学院和浙江大学,现为同济大学传统艺术创作中心特邀成员、同济大学城市发展研究所艺术顾问、浙江绍兴市青年联合会委员,全真画友会成员。美术作品多次入选全国省市文联、美协主办的学术展览,并在北京、上海、杭州、台湾等地名家邀请展中展出。参与国家省级课题多项,艺术作品和评论文章散见于《书画家》《艺术成长》《世界艺术家》等书籍刊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