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如歌 | 岁月神偷,偷走青丝留住一个你

“缙儿,看朋友圈了吗,晓希二胎了,她什么时候怀的?”晴在微信里私我。

点开朋友圈,看到晓希在一张小脚丫的配图下报平安并感谢大家的关心。晴在下方点了赞,我有些迟疑,最后还是赞了。

突然回想起,晓希怀第一胎的时候,霄霄经常跟我念叨:“晓希都怀孕5、6个月了,都不补点钙片什么的,她到底有没有常识啊”。当时我觉得有些好笑,我才是真没这个常识,这个话题干嘛不和晴说去,哈!

想来,她应该都不知道晓希生二胎了吧,她们互相拉黑好友也两年多了。我和晴与她们也很久没联系了。

1.

晴、晓希、霄霄和我,四个人是高中同学,曾经课间打闹嬉笑、互暴糗事、分享秘密。那个时候《流星花园》还没有在内地播出,不然我们肯定会不要脸地自称“F4”。

那时的学生都喜欢研究星座,我和霄霄同一星座,有时某些想法确实挺相似;晓希和我最像的一点是一开始给人的感觉都酷酷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式,她说我们走近是因为她发现我比她还酷,吸引了她的注意。但我最喜欢和晴在一起,一个面对别人的调侃还“傻乎乎”地陷入思考,看似神经大条又心思细腻到让人暖心的女生。

班里有男生曾经评价我们四个人都属于外柔内刚型。可能是吧,所以虽然亲密,但又喜欢相互独立的相处模式,不会像大多数要好的女生整天粘着,那种上厕所都要约一起的行为我们觉得大可不必,哈!

可能也因为这样的性格,我们并没有相约高考非要考在同一个城市、同一所大学,甚至连这个话题都没有认真讨论过。最终,四个人,都在同一个城市,进了四所不同的大学,也开始不同的人生轨迹。

晴是我们当中最早结婚的,当她把要结婚的消息发布到我们四人群里时,我相信在各自网络端的我们三个人一定都是一脸惊愕,“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啦?”“交往多久了?”“我们都没见过好不好!”……群里炸锅了。

与晓希和霄霄的惊愕不同的是,这位准新郎我见过。有一天晴CALL我,说正巧经过我家附近,我嗖的一下就跑出去见她了,谁知见到的却是他们。

晴说和朋友过来办事,所以聊了几分钟他们就匆匆离开了,没过一会儿我收到晴的短信,“你觉得他怎么样?”他!我才开始回想刚刚聊天时一直陪在她身边沉默不语的男人。

“就看了一眼,没多注意,你下次给我一顿饭的时间我好好考察一下,哈!”我意会。谁知再见就是在他们的婚礼上了。

第一次看着好朋友出嫁,我的眼眶居然湿润了,我努力不让晓希和霄霄看出来。看着晴一脸幸福的模样,自己有一瞬间竟对新郎生出一丝妒忌,就好像是自己的伙伴被别人抢走了一样。片刻恍惚后我终究是清醒地意识到,我应该替晴高兴,她找到了她的幸福,开启了她人生的另一个阶段。

2.

“晴的爸爸生病了,好像是胃癌晚期”,看到霄霄的消息,我的脑子又一阵嗡嗡响,这个女人怎么每次有她的消息都让我不是大喜就是大悲。

“我们得去看看,约晓希了吗?”我立马问霄霄。“她就转了一个红包给我,说她最近特别忙,让我们先去”,看到霄霄的回复,我略微有些不高兴,我想她应该也是的。

六个月以后,晴的爸爸去世了,晓希听到我说正在生理期,先开口替我决定:“那你别去了,你离得最远,刚好我也有事去不了,我们让霄霄当代表吧。”两分钟后,霄霄在电话里冷冷地对我说:“我们多少年的朋友了,这个时候是晴最需要我们的时候,你自己想想”。对啊,多少年的朋友,我匆匆赶往跟霄霄约定的地点。

见到霄霄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在一起赶往殡仪馆的路上霄霄接到晓希的电话,她的情绪终于爆发了:“你少跟我扯这些,晴的爸爸生病住院你甩个红包,现在人都走了你还是甩个红包,谁差你这点钱!这么多年的朋友你过分了!”

霄霄挂掉电话我才想起还没跟晓希说我还是决定去送送,虽然霄霄说她已经知道了,但我还是给她补过去一条微信,她没回,我也没多作解释。

送走晴的爸爸一周后,我正忙得焦头烂额,接到霄霄电话:“气死我了,那个女人居然把我拉黑了。”“谁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晓希啊,我今天Q她,居然提示我已不是对方好友”“你们又争起来了?”我说“又”自然是指去殡仪馆送晴的爸爸那一次,霄霄意会:“没有啊,后面都没联系过”。

我懂了,所以我也至今都没有收到晓希的微信回复。霄霄气炸了,放话也把她删了,绝交。我居然没有想过要从中调和。

回忆这些年,我和晓希之间的共同话题也越来越少,少到她只热衷于帮我物色相亲对象,却从来没有问过我喜不喜欢,开不开心,需不需要这份“操心”。所以那一刻,我的心有些累,选择了顺其自然。四人微信群陷入沉寂。

“快过年了,我这边的事也料理得差不多了,我们聚一下吧,还没有好好答谢你们,嘿~”还蒙在鼓里的晴打破了群里的沉寂,却没人回应。

大概过了半小时,接到晴的电话:“缙儿,晓希和霄霄她俩什么情况,都私下跟我说她来我就不来”。我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也不想她知道,“你最好直接问她们,我不太清楚。”我搪塞道。

“少来,你肯定知道,不然你刚为啥也不在群里回我话?”

“我这还有事了,就这样挂了啊。”我匆匆挂断电话。

之后的一周里,晴每天不定时CALL我,非要解开这个谜团。终于我烦了,没好气地说:“哎呀,你烦不烦啊,还不都是因为你……”听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晴“哦”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的耳根清净了,但越想越不对,给霄霄拨了一通电话,得知晴最近经常联系她,想缓解她和晓希的关系。想必也经常联系晓希吧,最后的结果,晓希退出了四人群,没有给我们留下一句话。

我正想着对晴说点什么,霄霄在微信私我:你就不该把这件事告诉晴,这跟她有多大关系,她最多只是一个导火索。

我无言以对。她说得对,有的时候友情和爱情一样,强求无用。感慨在我们四人的友情里晓希和霄霄原本更亲近,如今不禁唏嘘。

晴会和霄霄一样怪我吗?点开晴的微信界面…又关掉。突然有一种感觉,即使她们都没有舍弃我,但距离好像越来越远。像极了彼此的僵尸粉,不弃亦勿扰。

3.

“晴,你觉得我对人冷漠吗?”特别沮丧的时候我还是会第一时间想到晴,几乎一夜未眠的我熬到早上8点40给晴发过去一条消息,也是那件事情后发给她的第一条消息。

五分钟过去,对方没有回应,我的眼前变得有些暗淡,好吧,我知道了。“缙儿,你等我一下啊,我去,电脑卡住了,我正在重启中,两分钟……一分钟,马上,啊啊啊”。

这个回应好像一束光,瞬间被照亮的我说:“没关系,你慢慢来,不要紧张”。我的脑海里自然而然浮现出她以前常常手忙脚乱的慌张模样。

“你怎么知道我紧张,哈?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我的紧张,还是那么了解我”“好了,说说,你一般不问问题,一问就是人生大事”。看到这一段话时,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原来我们还是彼此了解,还能和以前一样互诉心事。

我还没有回话,晴紧接着:“先回答你刚那个问题,你对人冷漠倒不至于,只是不熟的人,肯定不会自来熟,哈哈哈。”那张爽朗的笑脸立马活灵活现地浮现在我的眼前,心里泛起那丝熟悉的温暖……

终究还是和说我冷漠的男人断联了,原因不是因为他的爱我回应太慢,而是我半天没有“上勾”他急了。没错,我遇到一个骗子,可能一开始想骗点钱,又或者最好是骗财骗色。

我的后背有些发凉,塞上耳麦,顿足在天桥上,看着桥下来来往往的车辆,熙熙攘攘的行人,耳麦里传来那首《岁月神偷》,给晴发消息讲了个大概。

“天呐,还好你人没事。万幸万幸,不怕不怕我在,来抱抱~”噗…我真的被她的脑回路逗笑了,本来以为会得到略带伤感的安慰,好吧,这才是她的风格。

说得没错,我人没事是最重要的。做了一个深呼吸,这才发现耳麦里的歌在循环播放,特别应景。


时间是让人猝不及防的东西

晴时有风阴有时雨

争不过朝夕又念着往昔

偷走了青丝却留住一个你

岁月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旅行

好的坏的都是风景

别怪我贪心只是不愿醒

因为你只为你愿和我一起

看云淡风轻


我慢慢走下天桥,融入人群中,与路人不经意地擦肩而过,听到有人正对着电话抱怨,看到有人正有说有笑,也有的人和我一样静静地走着……

每个人一生都会有很多故事。只要有她在,纵使正在经历风雨飘摇,她会送我一个温暖的“晴”天作为这段故事的En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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