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轻轻捻起无聊
怕冷,出去遭罪,周末在家蜗居一天
随着前一晚纵兴后匆忙地合上眼,第二天慵懒的周末像舞台剧闭幕,舞台剧不华丽,俗套的生活剧情,闭幕倒有点仓促,如窗帘来不及拉就进入睡眠的状态一样,房间里残留些许狼藉的味道。
早上被闭眼的阳光晃醒,睁开眼后发现今天无事可做,起床时的动作也带着倦懒的味道。前段时间读张大春的城邦暴力团,在介绍自己时,我竟能理解他把自己比做老鼠的状态,每日蜗居,不过另我佩服的是,这只老鼠能够随时投入到阅读的状态中。
在青岛我租的房间不大,不到30平米,带一处卫生间,和快捷酒店一样的格局,也正因此,貌似并没有合租的热闹,但是对自己独居的独身孤独感体会得蛮深刻。屋里的书不少,为何不用“很多”形容?了解我阅读习惯的人都知道,我不喜欢随流,看书只咬作者,看好的作家,会把他的所有作品都搜罗入库,然后一本一本的啃。书虽多,细看也就那三四个作者。
我做不到“老鼠”那样,无聊了才读书;当无聊的感觉被大脑察觉时,我的身体也像歇业的机器一样,迟钝,懒散:此时我的状态并不能保证大脑正常运转,同样,这个“蜗居”的周末的启动状态也是如此。
刚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周末就是学习,那是因为及其无聊的时候才做的事;如果稍有兴致,或许会写诗,看书,题字;如果懒到学习都不想做,不想强行向脑袋里灌信息,就会像这个周末一样,瘫在床上,用游戏、剧集麻痹自己。
无聊这种滋味,如何?像一碗白米粥,我们喝时,舌尖从未留意它的滋味,任它滑落腹中,我们只关心它能否填满胃囊,缓解饥饿感;想要品尝味道的食者定不会喝白米粥,而白米粥的存在大抵只是为了果腹充饥,此种食者,定不会仔细体会它的味道。这种伪逻辑已剥夺很多事,物的一些特质,如果人作为物,也被剥夺了很多特征,比如一种重要的感觉,无聊:无聊的人定不会体会现在的感觉,因为心中如江海翻涌的冲动在努力拜托这种平静的状态,空明似无一物;而有事可做的人,已无缘体会。
于我,无聊时的感觉就像在度过假期,那种心里空无一物,对所有好奇的事和物,都有机会接触,尝试,投入:可以彻夜打游戏,不用担心接下来的行程排期;可以尽情地看书,不用担心随时而来的琐事占用我的大脑,在结局出现前,脑中存留的是这个故事的世界观和每个角色;可以尽兴地写字,不用担心,琢磨每个字一撇一捺,提按顿挫会占用多少时间;题诗,不用赶工似催促我的大脑,赶快从辞海里摘出几个字以应内心之景,可随意拈字,直至满意。
蒋勋先生的《孤独六讲》,像是一部劝导书,如一名医生,识别患者的孤独之症,从病理,心理,生理分析给患者听,目的是告诉患者不用恐惧,但是最终还是有几招要告诉你,让你对抗孤独。如果你作为读者有幸阅读至此,从文字段落间你也许心里已明了,执笔者不会像蒋勋老先生一样“劝导”你。如果你一定认为落笔的文字,修辞是有目的的,只有两字,自在。
无聊,孤独古时已有骚人对其大作文章,作为悲情,现在通俗点讲,有个名词,负面情绪,负能量。各种文辞对它们修饰,生怕人们对它们没有产生厌恶,排斥的感觉。会有人不习惯,不想体会,不想经历,身体和心理会有“症状”,但是,人类作为一种动物,情绪本就很丰富,情绪之间的交流带来愉悦的感觉,如果都留下“人们认为好的东西”,是否有点太贪心了。情绪出现波动,身体会本能地做出发泄反应:水满了,会溢出来,如果我们作为管控者,不断节流,告诉水缸你少流点,同时还要告诉水缸,水有点多,你不要嫌压强有点大,这他妈不废话,水缸要是不觉得压强大,排什么水。这个道理到了人身上,一样:人作为容器,装的情绪装的越来越满,身体发泄,你要控制,想不要把情绪倾泻出来,同时还要告诉内心,千万不要起波澜,这样是否有点残忍,如果还有人埋怨容量大小的问题,这过于苛责了。
所以,今晚依旧无聊,依旧尽兴打游戏,或者尽兴写字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