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李见在第四次被吴佳拒绝后,终于绝望地选择了放弃。吴佳是李见第一个真正喜欢的女孩,尽管他在大学时也交过两个女朋友,但那也只是为了跟她们上床解决需要罢了。在他23岁第一次见到吴佳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什么叫做喜欢。她并不是那种很漂亮的女孩,但是微微翘起的嘴唇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小性感,如果非要用一个明星来形容吴佳的话,那必定是舒淇。
以李见的话来说,这个女孩总是散发出一种迷人的香气,她的举手投足,都像喝了酒一样带着微醺的慵懒。李见很快就展开了攻势,并且猛打猛攻坚持了2年,然而吴佳难攻更难守,身边的男朋友换了一茬又一茬,终究没有轮到李见。
李见决定放弃了,在彻底死心的那一晚,他决定去做一件他以前没有做过的事情。
当司机把他放在了白鹿巷23号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才走进去。发廊里只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没有精神地坐在椅子上。李见估摸着那几个女人起码都有30岁了,正转身想走。谁知这时,帘子后突然出来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李见一看,觉得这个兴许还可以。
别走啊,这里还有个嫩的呢。妈妈桑眼尖,一下就看穿了李见的想法。
李见佯装才听见,眼睛却片刻离不开那女孩。
跟坐在椅子的那排女人相比,女孩明显年轻多了。她说自己是第一次出台,李见不太相信。毕竟混这行的,为了抬高价钱,说自己是处女的都有。但当李见带女孩出去吃饭时,女孩非但没有专挑贵的点,反而随便带他去了街边摊,好给他省钱,这点着实让李见很吃惊。
他想起以前交往过的两任女朋友,没有一个不是贪得无厌,无论给她们买多少东西,她们还是不满足。而这个跟自己见面还不超过1小时,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女孩,却真心实意地为他着想,李见这下倒是有点好奇了。
他问起女孩的情况,才知道女孩叫娜娜,是东北人,来北京打工,打算挣够钱就回家去做生意。李见表示理解,每年来北京的年轻女孩里,有不少会选择这条路。一是来钱快,二是远离家乡,等挣够钱就可以洗手不干,回到家找个老实人嫁掉,谁也不会知道她的过去。
当天晚上,李见并没有跟女孩上床,仅仅让女孩用手帮他。看到女孩羞怯而朴质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李见就是有点心疼。
(二)
从那以后,李见经常找娜娜。两人按照吃饭聊天上床三步曲,度过了无数夜晚。李见发现自己越是了解娜娜,就越是喜欢她。到后来,李见一想到娜娜晚上要去伺候其他男人就特别难受,于是干脆把娜娜带回了家,两人过起了同居生活。
说起来,娜娜真是个贤妻良母。在同居初期,两人度过了一段非常开心的时光。每天李见出外工作,娜娜就在家里照料家务,等到傍晚就做好饭等李见回家吃。有时候李见都会以为两个人已经是结了婚的,不过一想到自己的父母,李见又赶紧清醒过来。他知道以娜娜的条件,爸妈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看上的。
过了一段甜蜜的时光后,李见开始意识到娜娜成天呆在家里也不是办法,于是开始劝娜娜出去找工作。一开始是温柔地劝,然而娜娜不是嫌工资低就是嫌工作无聊还辛苦。对于做过小姐的女孩来说,会嫌弃平常工作实在再正常不过,以前是一晚3、4千,现在是一个月3、4千,换了谁都会有落差感。
后来李见看到效果不大,就不再苦口婆心地劝了。娜娜想怎样就怎样吧,不去工作也罢,随她去吧。只是渐渐地,李见跟娜娜的话题越来越少,有时候回到家都不知道讲什么好,因为讲什么她都不清楚不了解。他甚至觉得自己对娜娜的感情变了,从前觉得她温柔可爱为人着想,现在,看到她每天穿着睡衣不修边幅地赖在沙发上,就觉得心烦。
(三)
李见爸妈知道儿子跟娜娜同居的事情,在摸清了娜娜的底细后,坚决不同意两人来往。李见没有屈服,尽力想与父母解释。谁知没过多久,父母就介绍了一个女孩给李见相亲。迫于亲情压力,李见还是去了。相亲女孩打扮得很时尚,妆容精致得挑不出一丝瑕疵。据说这个女孩也是个厉害角色,在北京有自己的公司,跟她结婚的话,事业能更上一层楼。
李见没有拒绝,加了相亲女的微信,另一方面对娜娜三缄其口。娜娜不知道李见最近是怎么了,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坐下来好好聊过。每次她想主动了解他,都会感到空气像窒息般尴尬。以前她有什么不懂的,他总会耐心解释,但越到后来,他就越显得不耐烦,紧接着又是无声的冷战。
终于,两人的感情破裂于一个电话。娜娜知道了李见去相亲的事,而李见很沉默,并没有多做解释。甚至当娜娜拉着行李箱走出家门的时候,李见都没有去追。他觉得很累,只想自己一个人好好地静静。
后来李见跟相亲女在一起了,相亲女的性格很强势,这让李见经常会想念娜娜的温柔。尽管跟相亲女在一起后,李见确实变得越来越有钱,没多久两人就按照计划买了房准备结婚。但在李见的心里,还是觉得自己亏欠了娜娜。在结婚前一晚,李见突然接到娜娜的电话,原来她回家后又回来了,因为她实在太想见他,然而李见却告诉她,他要结婚了。
娜娜一下子崩溃了,在电话里泣不成声。李见慌了,忙问了娜娜的酒店住址就飞奔过去。
那一晚,李见和娜娜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激情,整夜都在疯狂地做爱。两人都心知肚明,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第二天,娜娜跟李见告别,顶着红肿的眼睛,告诉他她要去广东了,就此永别吧。
李见想伸手拉住她,但发现自己早已失去了挽留的资格。从这天起,他就是另一个女人的丈夫,另一个家庭的顶梁柱了。他必须对他终生的妻子负责,哪怕是在选择和她结婚之后,才发现至爱是另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