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我的诛心之记:《皮格鲁》

人们总是拼命追求身外之物而无法安然脱身,我想你们是知道我指的是什么的,金钱、权利、美女、乃至于名车豪宅,这是许多人的理想,当然也是我的理想,今天不谈太过功利化的事情,谈谈 皮格鲁吧,一个生长在19世纪的法国乡村的小男孩。

正如前文所叙,皮格鲁是生长在19世纪的法国农村,虽是农村,但他父亲却位高权重,掌管着数千人的生杀大权:他父亲拥有一座加工厂,里面坐拥半个城镇的年轻人,他用金钱来换取年轻人的廉价劳动力,接着把工人们用汗水换来的生产品去和全世界的其他商人做交换,以此来维持自己巍然不动的富甲一方和位高权重。

有人说,金钱跟权利不能画上等号,有钱不一定就有权,我想皮格鲁的父亲的事迹就可以狠狠的在他们的脸上印上深邃的巴掌印。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永远都是二八定律,永远都是。

19世纪末,发生了第二次工业革命,全国各地工厂面临倒闭,皮格鲁一家当然也不可避免,在经历了数十年的苦心经营,敌不过大势所趋,皮格鲁辉煌不再,不再是玩世不恭的富二代,也不再能创造辉煌,他们终究倒下了,再也爬不起来。

在皮格鲁小的时候,总是能听见房间外传来的父亲和其他人的对话,在足足半个足球场大小的他自己的家里,总是能听见父亲和高管政要的交谈,他们总是谈着游艇、谈着女人,这里母亲只能一个人在另一个房间里沉默,无尽的沉默。

不过几年光景,皮格鲁就学习到了他父亲这种似乎与生俱来的优良传统,父子俩都没有走的出来,似乎都接受不了由天堂跌入地狱的无尽漫漫长夜,父亲醺酒,他也醺酒,母亲只会哭泣,她总以为靠着哭泣就可以像中国的孟姜女哭长城一样的把工厂恢复原样,天哪,她毕竟还是懂点历史的。

在中国古代的孔夫子曾说过一句名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他们连自己都无法温饱,更遑论去理会这个不学无术终日学老子饮酒作乐的落魄子弟,冷漠的像是寂寥无比的天空中飞过的乌鸦一般。

皮格鲁忍受不了这种生活了,他跑了,逃票跑上开往未知领域的火车里,他的身躯无比肮脏,心却是自由的,像一位少年因长期忍受痛苦而奋力挣扎,那时候的少年也是自由的,至少在那一刻,他是可以跟命运的枷锁抗衡的。

他没有做出任何改变,只是想换个地方喝酒而已,冬天到了就去偷别人晾在外面的棉衣,冬天一过,也就扔掉了;饿了就去街上,他从垃圾桶翻到别人丢弃的陶瓷碗,只不过缺了一角,这时候反而更能彰显这位贵族的落魄,他想不到比这更轻松的方法了,找个吵闹的地方,往那一躺,旁若无人地再睡个觉,睡醒就能够有足够的饭钱和酒钱,谁也不知道躺在街上的流浪汉曾经是多么的挥金如土,他也不知道这种方式叫乞讨, 又或许他知道,只是不想承认。

过度的醺酒与朝不保夕的生活彻底击垮了皮格鲁,他喜欢一个人走到桥边,在那里思索他那前世的记忆,去回忆那些不属于他的财富,他的心早已经死了,只留下这行尸走肉般的躯壳,这副躯壳无时无刻不在诅咒父亲的无所作为,社会的无所作为,他认为自己变成这个样子是国家的错,是他父亲的错。

这种想法真令人生寒,他不在乎了,似乎只有结束自己的生命,才能了结这痛苦的挣扎。皮格鲁不是没想过就顺着桥下的大海随波逐流,看看这大海能够把他带去哪个更加富足,更加具有怜悯心的地方,他在桥边,倚靠在大海之上的栏杆上,幻想在那里能够再出现一个有钱老爸收留他,供他娱乐,供他纸醉金迷。

一想到这里,那醉醺醺的脑袋总能够及时的命令他的嘴角上扬,他又喝了口劣质的浊酒,眼神迷离的望着远方,脚步踉跄的似乎随时就快倒下,毫无目的游走在凌晨空荡荡的大街上。

他又来了,当他有足够的钱果腹的时候,总会挪动笨重的双腿往桥头的方向走去,这次他在来之前已经喝了足够多的酒了,被地下的小石头绊倒了,也不起身,就在那里睡到了半夜,被冬天冷冽的寒风吹得哆嗦起来,这才缓慢的爬起来,指着先前把他绊倒的石头用尽及其恶毒的言语破口大骂,这时候他的记忆到挺好,还能够记起是谁让他在这漫漫长夜忍受刺骨的冷冽凛风。

骂累了,也就继续缓慢的向桥头走去,他走的很慢,左摇右晃的,脑海中又回忆起前世的种种,他把以前的生活称为前世,他觉得现在不配叫做生活,需要忍受痛苦的都不能够叫做生活,他真是够天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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