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有野心勃勃,想要横扫四合。君有所命,臣子必相从,天子一声令下,男儿皆应召入伍。
那年我才十五,还未及冠。但是君王的命令下来了,我也只能无可奈何的被拉去从军。临走之前,年迈的阿爹沉痛不语,阿娘阿姊阿弟也只能泪洒霸陵。杨柳依依,无限美好,送别的光景却更加惆怅。
战争很残酷,就算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还是森森白骨埋黄沙。将士们浴血奋战,迎着刀似的黄沙向前,脸好像被钝刀子割一样,为的都是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笑的是,古来征战有几人可以回去呢?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时光荏苒,我不觉已从懵懂少年,变成了白发老翁。得到朝廷的命令,我才能够回家。一路上,我心存侥幸,就算阿爹阿娘已经驾鹤西去,但是我好歹还有姐姐弟弟和他们的子孙后代。少小离家老大回,虽然他们不认识我,但是我们还是亲人。
也是有缘,竟然碰到了我的老乡。我问他们我家中还有谁在,他们却指着前方郁郁葱葱的松柏,告诉我,家中只剩下坟墓。我不太相信,拖着残破佝偻的身躯用野谷野葵做了饭,可是当我要喊人吃饭的时候,却不知道能够叫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