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姥爷过世的第七天,恰逢重阳佳节。我们送走了姥爷,出殡礼上哭声响彻,泪眼婆娑,我终究没能参与其中,没能送他最后一程。
这位平凡普通的老人在病痛得折磨下走完了人生的第71个年头,要说人的生命也着实短暂,但在这短暂的一生中能使别人但凡回忆起的都是他的好,这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姥爷的离开好像使舅舅在瞬间成长了,尽管舅舅也已经四十有余,但在从前,在姥爷还未离开的时候,尽管生病,却依然是家里的天,舅舅不是会操心的人。而今,我眼看着他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凌晨三四点就爬起的忧伤,他是打心底怀念姥爷的,尽管这个老人不曾给过他生命,却在他即将成人乃至以后得二十五六个年头中发挥了父亲该有的余热。
对我们,姥爷依然不遗余力的深爱着。他爱屋及乌,爱姥姥的子女,以及子女的子女。他的关爱体现在平日里那一件件小事上,于我们而言,他是一个身上有光的人。
姥爷和姥姥的感情是深厚的,就在我短暂回家的那两天,姥姥给我们讲了很多她和姥爷的过往。蓦然间我才发现,原来这两位古稀老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才是我们日常口中所说的看见爱情的样子啊,可想而知,姥爷的离开给姥姥造成了多么大的打击。姥姥说,姥爷离世前一天,她一直在病床上问姥爷,"你是不是要扔下我走了?"姥爷说"不会的!"他是多么的渴望再多陪她两年,却在第二天便撒手人寰了。
高亚麟老师说"父母是我们和死神之间的一堵墙。父母在,你看不见死神,父母一没,你直面死亡。"原出处是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父母是隔在我们和死亡之间的帘子。你和死亡好像隔着什么在看,没有什么感受,你的父母挡在你们中间,等到你的父母过世了,你才会直面这些东西,不然你看到的死亡是很抽象的,你不知道。亲戚,朋友,邻居,隔代,他们去世对你的压力不是那么直接,父母是隔在你和死亡之间的一道帘子,把你挡了一下,你最亲密的人会影响你的生死观。”
姥爷的离开印证了这句话的真实性,也让我们从内心深处开始自醒。人这一生要经历无数次告别,有些人说了再见还能在未来的某一时间再见,而有些人说了再见却再也不会见了,我们纵然心里有千般不舍,却依然无能为力。但我们每个人,都将会经历这一天,永恒告别的这一天。
斯人已逝,终成回忆。过往的岁月无法用语言描述,却将成为心中最温暖且美好的存在。亲爱的姥爷,若有来生,愿您华灯锦簇,再不必受病痛之苦,安然温暖度余生。
我们,一直爱您,并永远爱您。
2019.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