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一睁眼,就看到了“孔祥宇离世”的消息,一时间根本反不过劲儿来,感觉像是在梦中,又觉得或许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孔祥宇吧,直到看到了两篇个人公众号推送的悼念文章后,我才确定,的的确确,是我认识那个奇葩孔祥宇,的的确确,他因为肝病离开了这个世界……
关于孔祥宇,虽然能想起的事不多,但每一件都堪称奇特,这样的事,在初中、高中、大学恰好各有一件。
初中,他是我们隔壁班的班干部,和我们是亲同学,之所以称为亲同学,是因为我们三大主科老师、包括班主任都是一模一样的配置,因此,两个班的人也不分什么你我。当时的他又白又胖,走路有些歪斜,学习很好,并以奇葩著称。我的好朋友若伊与他同班,给我讲过几件他的奇葩事迹,印象最深的一件是他会将班里同学丢在垃圾桶里的鸡腿捡起来吃,而我们又都知道他家里并不缺钱。这样的行为着实让我们很诧异,以至于日后谈起他,总忘不了将此事拿出来佐证他的性格。
初中毕业后,他去了二中,鲜少听到他的消息,只知道他学了文,可能会成为我永远追赶不上的竞争对手。再次听到他的消息来源于晋婷婷——我那个因白血病而将生命永远定格在18岁的初中好友。当时几个朋友一起去看婷婷,她谈到同班同学一起去看她的时候,孔祥宇为她以洪亮的声音唱了首歌。在一个身患绝症的人面前这样放得开的人怕是只有他了。几个月后,婷婷离开了我们,却不曾想,当年那个为她放声歌唱的人在短短八年后竟会与她同处一个世界。
高考结束后,他以594分的成绩成为长治市当年的文科状元,考取了浙江大学。没几天后,我与两位同学一起去看初中班主任,从班主任口中再次听到了孔祥宇的名字,在对他的成绩啧啧称赞后,李老师告诉我们这位高考状元,在高考后没有好好地享受一个没有任何负担的暑假,而是跑到老顶山上过了一个月苦行僧的生活,与世隔绝了……他做的事总是异于常人。同样的事发生在大三那年的国庆,不记得是因何事需要联系一位浙大的同学,我只能想到孔祥宇一人,恰巧前男友与他关系还可以,正好有他的电话,便顺势播了过去,无奈几通电话都没有人接。国庆过后,一条短信发来,大意是说:这几日我到山上禅修,未不分心,所以没将手机带在身边……
自此,我的生活中再没出现过他的名字,直到今早。
他是我认识的人中唯一一个我所知道的他的所有事情都很“奇葩”的人,是我最“异于常人”的一位同学。然而,我依然认为他是一个绝对的“天才”。
“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人固然有一死,但生命在如此大好年华就戛然而止让人禁不住唏嘘。不知道最后一段时间他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只希望希望正如他亦敌亦友、相爱相杀的郭先生所说他已“看淡了生死”;只希望他的修行已经达到了一定境界,去了他想去的地方……
对于这样一个奇人,对于这样一个修行者,最好的告别方式莫过于一句: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