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地吹在卫国的脸上，远方天际边的晚霞比地上的鲜血还要透红。刚才的一切又回到了眼前，卫国嘴里一直嘀咕着那八个字……
“班长鬼子压上来了”， “仲人把机枪端起来，卫国你给我瞄准了那个当官的，一枪给他头打爆”。班长指挥若定，但头上还是闪烁着汗洙。对面有七个鬼子，而且有辆坦克，班长只有三个兵，后面还有两个惊魂未定的妇女。“保家，鬼子就要过来了，我们肯定挡不住。你带着两个老乡先撤”。“班长”！保家并不情愿执行这项任务。“快去”班长呵斥着。谁都知道谁先走谁就能活下来，毕竟保家才十八岁啊！
保家跑过去拉着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他望着孩子惊呆了，眼前的这个孩子面色青白，也不知死去几时了，而刚才孩子的母亲还说孩子冷，要找衣服。如果要不是战争，此时她该是一个多么活泼的孩子啊！脚上穿的虎头鞋保家的妹妹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只是……
“仲人，仲人……”仲人的脑袋被鬼子打开了花。“狗日的我拼了”班长端起机枪狂扫。随之而来的也是应声倒下。
狂风不停地怒吼着，坦克后面的一排小鬼子，张牙舞爪，像极了一群疯狗。
保家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了，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响午，鬼子进村。他就和哥哥卫国躲在后山，眼前的乡亲们一个一个被鬼子杀害，刺刀捅进父亲的胸膛，母亲抱着还不会走路的妹妹见状扑喊过去，残忍的鬼子一把从母亲的怀里夺走了妹妹摔死在地上……
“哥，你带着老乡赶快走，我掩护。” “保家你要干嘛，班长吩咐好的，你快走。” “哥，现在只有我抱着炸药和鬼子的坦克同归于尽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混蛋，我是你哥，要死也是我先死。” “哥，我死了你就替我活着，卫国保家不分你我，我手指头都断了两根了，连枪都打不准了，你是狙击手，比我有能耐，别废话了，你快走”。
保家冲上去的时候好像还说了句什么……
坦克被炸毁了，鬼子也全死了，周围又恢复了平静。卫国跪在弟弟保家的躯体旁，泪流满面，他知道保家最后一句说的是什么，那是他俩当年一起入伍时的誓言: 忠于人民，保家卫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