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5月2日,星期六,晴
四五月的天,晴时比七月更热,雨时和冬天无异。初入五月,晴空万里,天空中大红灯笼高高挂。从昨天一直晒到今天,或许还会延续。
早晨,刚吃完早饭,朋友打来电话,说去三峡之巅,我立即就答应了。自从这个景点出现在我的记忆里,我就心心念念的想要去,即使是爬也要爬去。
第一次想去三峡之巅,是三年前的春节过后,那也是有车以来,孩子爸第一次同意带我和孩子出游。驱车去三峡之巅,一路颠簸,但仍然蛮兴奋的,感觉汽车划过的地方全是美景,一切尽收眼底。我不断的憧憬着,站在山顶,看瞿塘峡惊危甚,看夔门天下雄,看滚滚长江东去,当所有的期待慢慢接近时,却又那么遥不可及,当我还沉浸在所勾画的所有美好的时候,却不那么美妙。走到半路爬坡的时候,车子在泥滑路上抛锚了,乘兴而去,败兴而归。那一年的三峡之巅,就这样被死死的挡在了咫尺之遥,估计一切都是天意吧。
第二次决定去三峡之巅是去年秋冬,正是满山遍野红叶出的时候。“劳歌一曲解行舟,红叶青山水急流。”向往的相思红叶,向往的三峡之巅,如果有人邀请,如果也正好有时间的话,刀山火海,我愿去之。那天看了生病住院的爷爷,那天的天气阴沉沉的,当汽车使往高速公路的时候已经下午两三点了,本可继续高速公路前行而节约一半的时间,结果,下错了道,在省际公路上颠簸了半个多小时,快到四点半的时候仍还在山脚下。如果继续前行,估计天黑也到达不了山上,灰暗的天空,沉闷的心情,和快要黑幕的天色,看红叶的心情早已荡然无存,对三峡之巅的向往也烟消云散,即使上了山顶,也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吧,冥冥中自有定数。在我的坚持下,只好原路返回,第二次去三峡之巅的梦破灭了。
后来朋友们陆陆续续去过几次三峡之巅,而我也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断的错过。我以为,在我没有买车之前,我和三峡之巅不可能有亲密的接触了。直到今天,终于圆了我的三峡之巅梦。
九点,我们从家里出发,上高速的时候,ETC通道堵车,我还在想,有点出师不利呢,会不会再次打破我去三峡之巅的梦呢。 幸好,到我们的时候,还是顺利的通过了。一路前行,畅通无阻,经过了几次错路,兜兜转转,于上午十一点准时到达换乘站。
我的乖乖,人山人海,车流不息,这哪是疫情过后的景区。到处都排着长长的队伍。下了车,我们戴好口罩,在人流中去排队伍,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伍,终于到达了那个能遮阳的棚子下。登记身份证,核对预约信息,测体温,查渝康码,一气呵成。我们跟随队伍赶往观光车排队处,二十块钱,来回车票。大约经过了十多二十个车后,终于坐上了曾经在西南大学坐过的“透心凉”观光车。孩子坐在车头,我坐在车尾,我们欣赏着各自不同的风景。如果可以,我好想站在车尾,大声的呼喊,“三峡之巅,我终于来了。”终究, 中年人的世界,不允许我这般奔放,景区内也不可能大声喧哗,车子在行走的过程中,也更加的不许胡来。忍是忍住了,但激动的心情仍然在。
十多分钟后,车停在制高点,风儿悠悠的吹着,凉凉的,但内心确是火热的,我好想像风儿一样飘起来,飘向远方。
“城头叠鼓声,城下暮江清。欲问渔阳掺,时无祢正平。”游客们杂乱的捶鼓声,也无法阻挡那鼓发出的撼动心弦的声音,所有的不好都变得那么美好。如果有真正的鼓手在,那又会是一种怎样美妙的音乐呢?
沿着台阶,一路前行。避免与其他游客拥挤,我和孩子一路走走停停,但孩子不准给她拍照,我也只好悄悄的拍些背影以留作纪念了。不知从何时起,曾经那臭美的姑娘也不爱拍照了,我有点失落,只好拍拍美景,两旁树叶随意搭配,为游客们遮阴避阳。在阳光的照射下,仍然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这样的蓝天,这样的白云,似乎被哪位大师渲染过一样,美美哒。就如我此刻的心情,仿佛也被渲染过一样,所有的不快都被风儿吹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人为的自然景观,也是别有一翻滋味。伴随着景区所发出的琴声,仿佛舞者已经翩翩起舞,抚琴的人也正拨弄着琴弦,好一曲高山流水遇知音。
经过了长长的走廊,爬坡上坎,看长江。此时此刻的长江,怎么也看不出滚滚长江东逝水的霸气,也看不出夔门天下雄的壮丽,也感受不到瞿塘峡口的冷风。这却是大自然的馈赠,鬼斧神工的杰作。感叹一览众山小,会当凌绝顶的豪气。站在山顶,想起了那唯美的语句,“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山的远处还有高山,我的远方还有美景,但是,我知道,我不会成为别人的那道风景,就如别人也不可能成为我的风景一样。放眼望去,四周景色一览无余,朦胧的远山,多彩的天空、茂密的森林、陡峭的桃子山、碧绿的江水、嬉戏的人儿。
我眼下精致的玻璃廊桥,还有眼前熙熙攘攘的游客,和那些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有人试着,想要高呼,终究还是没能喊出来;有人试着想要在玻璃上蹦踏,却被大多数人阻止。是啊,公共场所,岂容你胡来。
待人散去,我和孩子也打卡玻璃廊桥。走过许多玻璃栈道,哪一个都比三峡之巅要长,要陡,还要悬。有人曾经设想,在夔门两岸架一座玻璃廊桥。那样造价会不会太高,安全也无法真正的保证,估计也没几个人敢去探险吧。这样就好,在悬崖边的玻璃栈道上小心翼翼的走走就足够了,学会知足,便可长乐。下午两三点,我们便下山了。
三进三回到今天,我终于到达三峡之巅。如果岁月可回头,回去十年或者二十年,我会不会从白帝城用四到五小时的时间爬上三峡之巅,那又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终究,时间不可能回去,正如生活中的有些事,有些人,一样也回不去了。但三峡之巅,我来过,此生已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