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背靠背(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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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背靠背(8) 男人的公司 女人的家庭

                                遥远的黄昏  诡异的凶手

有些事情是需要分析分析,可是有些事情不需要分析。有些事情是不需要分析的,可是有些事情还得分析分析。但是到底该怎么分析??所谓的分析是一种行动,而不是两个字这么简单。但是还得分析分析的。

“赵阿姨,你好像说的东西都是对的,但是我就是觉得哪里有什么问题,可是我又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我说,看了一下窗外,太阳继续下沉,还没有一个多钟头就是黄昏了,可是我的肚子此时一点也不饿,虽然中午只吃了一点面包牛奶。

“呵呵!”赵阿姨浅浅笑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许久才把茶杯放下了。

“你这个话本身就不对,小龙!”小鹏说。

我不明白到底怎么了,这个小鹏,尤其是今天的这个小鹏,总是无缘无故地跟我唱反调。平时在一起玩,篮球或者偶尔一起去打游戏,没有过这种情况的,,至少没有今天这么突出,这么严重。有意无意地总是跟我唱反调。

“我惹你了吗?”我说,恨了他一眼。

“你没有惹我,你惹了你自己。”小鹏说,一句话把我的话给弹回去了。

“没有谁惹谁,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也觉得是一个谜,或许真的是一个案子,或许根本不是一个案子,或许是十个八个案子都不一定。当时,我有过这种想法的。”赵阿姨说,扭过头去,看着西边的太阳,看得入神了,眼珠子都不转一下,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我说的都是大白话,我说的都是我想说的,怎么成我惹了我自己了!!有病啊你!”我说,却在小心翼翼地观察赵阿姨,我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不过我知道她不可能像案件中的凶手一样,我在她的家里不会成为受害者。

“你真的觉得你的话没有毛病吗?”小鹏说,手在赵阿姨的眼前晃了晃,说:“妈,你看什么呢?”

“好久没有看夕阳了,”赵阿姨说,目光并没有回过来,嘴巴却在我和小鹏这边,说:“上一次看夕阳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或许那个时候我还在横街派出所呢!”说完,赵阿姨尴尬地笑笑,看着茶杯,却没有喝一口茶。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吧!”我说。

“夕阳永远都是夕阳,有生就有落,可是这个案子,当时真的让我头疼了好久。”赵阿姨说,目光落在我和小鹏身上。

“金银和蒙霜到底惹了谁啦?”我问。

“你的话就惹了你的话。”小鹏说,哪壶不开提哪壶,回到了刚刚的话题。

“你有病,还是怎么的!”我有些冒火了,当时我甚至有想骂骂小鹏的冲动。

“你理所当然地认为你的话没有毛病吗!”小鹏冲我抛了抛眼神,一个鄙夷的眼神,说:“没有什么是完全正确的,也没有什么是完全错误的,所谓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所以案件中的一切都要去怀疑,每个细节,每个人物,每件事情,怀疑过后才能确定哪些是真的,哪些是谬误的。这是个必然的过程。你刚刚说我妈说的东西好像都是对的,这就是错误的。你没有怀疑我妈的话语,也就没有办法怀疑案件中的一切。亏你还是个侦探小说迷呢!”

“我没骂你,你倒先骂上我啦!”我说,“你能啊,小鹏!”

“怎么,想干一架,小龙??我可是体尖,将来读警校的!”小鹏笑笑,更加地鄙夷,简直是瞧不起我。

“你以为我怕你啊!”我说着,其实我并没有打算和小鹏动手,因为我知道自己是打不过他的,然后跺了跺茶杯,说:“你能把这个杯子捏瘪,我就服你!”

“得!得!大不了你不服我就是了。哪有打架拼蛮力的,你不知道以巧打拙,以柔克刚吗!擒拿格斗这些都没有了解吗!”小鹏说,又把我给骂了一通。

“我只看侦探小说,我又没打算做警察,警察这个身份和我无缘。”我说,斗力斗不过,斗智也斗不过,我只有甘拜下风了。

“你们扯哪里去了,神叨叨的,你们两个!”赵阿姨说,不知道该看哪个的样子,仿佛是一个疯子遇到了一个傻子那种,或者螃蟹遇到龙虾那种。

“不过就现在所掌握的资料来看,这个案子,现在姑且算是一个案子,疑点大大的。”小鹏说。

“我儿越来越像我儿了。”赵阿姨拍拍小鹏的后背。

“那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小鹏得意嘻嘻的样子,幸好我不打算做警察,不然真的有的斗了。

“得了,有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当妈的夸自己的孩子是应当的,可也犯不着这个时候啊!”我说,端起茶杯,猛喝一气。

“好吧,我不夸你就是了,儿子,你自己夸夸你自己就行了。”赵阿姨嘿嘿地笑。

“就凭我刚刚对小龙的那一句话所发表的见解,我就是有底气,有自信了,相信考上警校以后,我一定是个好警察,甚至比您更优秀,妈!”

“你是想我再夸夸你吗?!!”

“得啦,得啦!”我不耐烦了,扬了扬手,说:“秀恩爱,死得快。秀宠爱,迟早变坏。”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小鹏用手指着我说。

“怎么,这次你主动挑战我吗?”

“得,说得你挺能耐的,还‘挑战’?!”

“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闹腾啊,局里最会玩的同事都没有你们俩闹腾。”赵阿姨说,说的是局里的事情,但好像有意在回避这个案子,或者有意回避这个案子中的某些事情。

“我们俩从来都闹腾!”我说。

“但还真从来没有打过架!”小鹏说。

“真想来一下吗,你,和你!”赵阿姨说,用手轮流指了指我和小鹏。

“得,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我说。

“应该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这个小龙!”小鹏以牙还牙。

“不过这个案子确实是有疑点的,关于这两个人。”赵阿姨说,端起茶杯喝水,却看着我,并没有看小鹏。

“对!”我说:“别说蒙霜了,就是金银都有疑点,而且是新的疑点。虽然对金银和蒙霜的关系无法确认,但金银的那个金周投资公司,就有疑点。”

“哦??”赵阿姨忍不住张嘴巴,这是对我现在的推理分析能力太自信,还是对我过去的推理分析能力的鄙视啊!

“你说!你说!!”小鹏甩了甩手。

我理都不理他。

“表面上看,金周公司一切都是正常的,所有的运行从生活逻辑的角度都是说得通的。可是这个公司本身就很不正常。这个公司是怎么来的,是在周芒的父亲的支持下才有的,整个公司的组建到公司的起步,应该基本上都是周芒的父亲在忙了。后来公司就走上正轨了。我也相信,周芒对自己父亲的评价,也就是那种恨,是真实的,不是她凭空捏造的。一个女儿怎么会撒谎说恨自己的父亲呢,想想也不可能。可问题就在后面,从周芒的叙述中,虽然不知道金银的情人是谁,但金银是有情人的。情人一般分两种,一夜情还有包养的。金银是个有钱人,凭他的钱,养个把的情人还是能够承受的。可怪就怪在周芒的父亲,他百分之百知道周芒恨他,周芒自己都说小时候不听话,周芒的父亲是不可能不知道原委的。难道周芒的父亲都没有防着金银一手吗??既然是商界人物,而且帮自己的女婿组件了一个公司,各方面的实力都是有的,为什么就没有防一手呢!金银虽然是他的女婿,而周芒毕竟是他的女儿,有血缘关系的。如果周芒的父亲肯愿意出手,也就是借周芒的事情说说话,金银绝对是不敢乱来的。可从周芒的叙述来看,周芒的父亲似乎并没有就这个事情说过什么。而一个有商业头脑的人,动一点脑子也会猜到以后可能会有不轨的事情发生。为什么周芒的父亲没有出手呢?!!好奇怪的父亲!毕竟周芒是他亲生女儿啊!”

我说,为自己的宏论感到欣慰,可并没有赢得赵阿姨和小鹏的掌声,也没有看到他们的眼神里有丝毫的疑惑。

“你们理解了吗??”我象征性地问问。

“你真当我们母子是傻帽啊!”小鹏说,一脸的不屑。

“你给他解释解释吧,小鹏!”赵阿姨只是说,脸上的表情是平静的。

“我来解释解释吧!”小鹏说:“我打个比方!”

如果在金银和周芒的结婚庆典上,主持婚礼的人加上这么一句:新郎愿意对自己的爱妻永远忠贞,永远不做背叛自己爱妻的事情,新郎,你愿意吗?然后新郎肯定回答愿意,这个事情差不多就这么结束了。也不会有金银后来的事情。

“对!”赵阿姨点点头,说。

“可是刚刚假设的这个事情明显没有发生,而且金银莫名其妙有了情人。”我说。

“会不会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啊!”小鹏说。

“你说话有点一句惊醒梦中人的感觉啊,儿子!周芒的父亲肯定是了解自己的女儿的,包括她的女儿为什么从小就不听话。而金银和周芒的婚事,周芒的父亲肯定是知道的,当时他应该是自认为了解透彻了金银这个人的,所以根本就没有采取预防措施,才出了这样的纰漏。”赵阿姨说,重点应该是案件,而不是夸奖自己的儿子,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可是可以在后来采取措施啊,管束金银的财产就是了,没有钱哪里去找情人呢,是不??”我说。

“说得好像在理,”小鹏说:“一个人拥有了自己的公司,然后要管束他的财产,谈何容易啊!从法律上讲,这个公司的所有人就是金银,周芒和周芒的父亲是没有份儿的,不管周芒的父亲出了多少力,而金银又听了自己的妻子的多少计策。”

“对!”赵阿姨说:“从法律的角度讲,就是这样。”

“好像进入死胡同了。”我说。

“这暂时只是一个谜。”赵阿姨说:“其实第二个死的人蒙霜身上有更多的疑点。”

“我也认为是这样的,妈!”小鹏说:“蒙霜的手心里怎么会有那个玉佩的,而且还是羊脂玉,很贵的玉种!”

“倒着想,蒙霜是金银的情人,这不行了!”我说。

“这正是最让我头疼的地方之一。”赵阿姨说,然后讲了她的想法。

从火锅店里,对那些同事还有火锅店老板赵军的调查中,可以确定蒙霜是个笨手笨脚不会说话的人。这样笨手笨脚的一个,去一家火锅店都一个多月了,连端菜盘子都端不好,不要说要多好,一般就行了。可是蒙霜连一般的要求都达不到。这样的一个人,如果和金银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不可想象。

而且最最关键的,蒙霜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人,嘴巴笨拙到了极点。据赵阿姨对比自己认识的人说,她从来没有认识过,甚至都没有听说过嘴巴笨到这种程度的人。赵阿姨也是老警察了,有丰富的阅历和经验,无论是大款的情人还是掌权者的情人,有哪一个情人不会说话的,有哪一个情人不是能说会道。甜言蜜语不是男人的专长,也是情人的专长。可是这么一个人,怎么会成为金银的情人的?说不通啊!

“这么说,基本断定蒙霜不是金银的情人了。”我说。

“从我刚调到横街派出所获得那些资料看,确实是这么回事,蒙霜不可能是金银的情人的。”赵阿姨说。

“那蒙霜的手里怎么会有那个玉佩的,正面有个银字,反面有个金字。这个应该不会是同名同姓吧,那个玉佩是怎么到蒙霜的手里的?”我说。

“当时只能确定一点,蒙霜和金银是认识的,两人之间没有其他可以确定的关系。”赵阿姨说。

“会不会是金银主动追求蒙霜,送的,蒙霜觉得值钱,就留着啊!”小鹏说,一副自己相信自己的样子。

“你傻啊!”我不知道该怎么提醒这个犯傻的小鹏了。

“怎么了??”

“这是不可能的。金银虽然确实有几个钱,但商人都精明着呢,钱的进进出出心里都是有个账本的,不可能主动追求一个女生,还没有发生什么,就送羊脂玉这种东西的。你说一起逛街,买个几百块的衣服,对于金银或许还有可能,但是在还没有确定关系,金银就送羊脂玉给蒙霜,这根本就不可能。金银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商人。”赵阿姨说。

“那那块玉佩到底是怎么到蒙霜手上的,而且死的时候还攥在手心里,好莫名其妙啊!”我说。

“或许我们换个思路想这个案子,不是蒙霜杀死了金银,而是金银杀死了蒙霜呢!”小鹏说。

“金银不是死了吗?”我说:“怎么又傻帽了!”

“死人怎么可能杀人呢,儿子!”赵阿姨说,很奇怪地笑笑,而且是冲着小鹏的,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了。

“我是这样想的,金银死了,凶手不是蒙霜。而蒙霜的死,是金银的某个近人干的,也就是说金银在生前指使某个人去杀死蒙霜,所以蒙霜死的时候手心里才会有那个玉佩。我们要找到的是杀死蒙霜的凶手,虽然金银死了,而不是找到杀死金银的凶手,妈!”

“儿子,你可真够奇怪的!”赵阿姨说着,表情淡定,说:“按你的思路讲,蒙霜在死的时候,已经知道了金银找到了人,要来杀她了。这种情况,她的第一反应是报警啊,就算没有充足的证据,警察也不会不管的。还有既然知道这个事情,怎么会晚上一个人到天桥上去呢,她平时的出行都会尽量避免那些人少的地方,那些阴暗的角落,不管谁约她到天桥上去,她都不会去的。最重要的就是那块玉佩,这个玉佩是一个纠结点,如果真的是迫不得已,必须到那个地方,出于什么原因就不知道了,就算因为某种调查不到的原因去了,也不会带着那块玉佩去的。金银死了,她带那块玉佩去干嘛!都是那块玉佩惹的祸!所以,我才头疼了好久好久!”

“会不会是金银的某个近人想要要回那块玉佩啊,毕竟挺贵的!”我说。

“不可能!”赵阿姨说:“如果有人去要回这块玉佩,可能的人只有金银的妻子周芒,可是这样的事情周芒可能知道吗!周芒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个事情,金银一定是小心翼翼隐瞒过去了。就算周芒有可能通过朋友听说,也没有办法确定下来。何况,周芒在先前的讲述中,表明了她不认识蒙霜这个人,更不知道金银的情人是不是蒙霜。”

“那会不会是周芒杀了蒙霜呢?”我说:“或许周芒知情,只是假装不知道,隐藏自己的罪行。”

“有点意思了!”赵阿姨说,微笑着,看着我。

“原来周芒才是真正的凶手,其实她早就知道一切了,就是她把蒙霜约出来,叫她交出玉佩,然后杀人的。其实周芒是知道一切的。”小鹏说。

“不可能啊,儿子!如果是周芒约她出来的,或者是周芒的人约她出来的,那个玉佩根本就不可能在蒙霜的手心里的。双方一见面,必然有打斗,手心里握着玉佩怎么打斗,无论怎么想,玉佩都不会在死者蒙霜的手心里。”

“那这么说,赵阿姨,杀死蒙霜的凶手并不是周芒。”我说。

“所以我才说,这个案子很复杂,这个案子不简单。”赵阿姨笑笑,喝口茶。

“那谁才是凶手??”我问。

“小龙,我发觉我们给我妈带进去了。我们一直从推理小说的角度在看这一个案子,总是在推理分析来着,你没有发现我妈吗,她就完全不一样,虽然那时候她还没有调到横街派出所,但她用得最多的一个词就是——调查!这才是破解这个案子的奥秘。”

“有点意思,小鹏!”赵阿姨笑笑,笑容让人捉摸不透,说:“我说过,这是一个故事。这不是一本小说,这是一个故事,一个曾经真实发生过的故事,我是亲历者之一。”

“反正周芒不是凶手!”我说,感觉被愚弄了,心里不舒服。

“不,周芒也是凶手,不过她不是杀蒙霜的凶手。”赵阿姨说。

“怎么了??”我说。

小鹏是一副欲知详情的表情。

“因为,差不多这个时候,我就调到横街派出所了,而且所有的资料我都掌握了。”赵阿姨说。
死神背靠背(10) 好大的胆子 荒唐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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