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情地凝望这个世界

比4张我这样的小脸拼在一起还要大。

每天晚饭后，爸爸坐在人群里，我坐在他的膝盖上。

我们一起望向它，黑白的，有声的。

这世界，可真大啊！

28年前，世界在双手中，

比2只我这样的小手接在一起还要大。

每天放了学，妈妈站在土灶前，我坐在她的目光里。

我安静地读着它，一行行，一页页。

这世界，可真大啊！

3年前，世界在口袋里，

我一只手，就足以握住它。

每天一睁眼，它醒在我的枕边，我活在它的亮光中。

我麻木地举着它，听她笑，看他哭。

这世界，可真小！

现在，世界就在鼻尖上，

那薄纱似的圆形滤网，不过纽扣大小。

整个冬天，我都顶着它，在无尽苍茫中颤悠悠地走。

我无奈地跟着它，一呼，一吸。

世界啊，你为何，这般小！

后记：曾经，世界对我而言，是那么大。如今，世界于我，就是面罩下的那个小小的呼吸阀。我躲在后面，举步维艰。是谁，偷走了我，不，是我们的大世界？......这一篇写于2017年1月7日清晨7点半。此时的北京，雾霾指数是2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