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生活——旅居上海(20)

书接上回。

昨天写到我和那人去附近的郊野公园去玩。我带了正在编织的毛衣,他带了我新买的手机自拍支架。我在河边,竹林坐着晒太阳织毛衣时,他在旁边倒腾支架。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累了喝水吃水果。开心了一起拍会照,玩的不亦乐乎。

三点多时,我低头织毛衣,听音乐,那人嘴里嘟哝着没有给他带平板追剧。也许是太无聊了,他打开了女儿的视频,孩子正在自己的家追剧,问他干嘛?

他说啥都不干,就是无聊,想知道你在干嘛?今晚过来吃饭吗?

女儿说:过来吃,我们晚上一起去楼下吃火锅。我想吃火锅了。我们六点就到了,你们几点回家?

吃火锅,我们昨天吃的火锅,今天不想吃火锅了。我在旁边说。

可是我想吃啊。女儿固执的坚持。

好吧,你想吃就去吃吧,晚饭我吃不多,不要管我。

……

和女儿聊会天,那人挂了视频对我说:回家吧,我饿了,有点困想睡觉。

好吧。

收拾东西,两个人走出公园,坐公交原路返回。

到家四点半。那人说早晨十点多吃了饭,有点饿,我们先随便吃点,晚上孩子们过来,再陪他们去吃火锅。

行呢,煮个浆水挂面吧。我说。

我在收拾换衣服的功夫,那人煮了两碗浆水挂面端上了餐桌。

两个人稀里呼噜吃完。我刷碗收拾,那人爬上床补觉。

六点不到女儿发来信息,下来两个人到单元门口取东西。

我叫了那人,一起下楼。

到楼下不一会儿,孩子们的车子就到了。他们这周拿了牛奶绒的床品两大包,和一些水果牛奶之类网上买的吃的东西。

东西不少,我和那人左右开弓,拿上了楼。孩子们去女儿单位放车子。我们相约二十分钟后到火锅店见面。

周末的火锅店人满为患。我们排队等待了将近半小时才排到位子。

来上海二十天了,一家人在一起吃晚饭的时间屈指可数。女婿早晨十点上班,晚上七点下班,到家往往快八点,和他一起吃晚饭,周内几乎不可能。周末除了刚来的第一周,其余都是分开过,一家人吃顿晚饭太难了。要珍惜。

周日晚上七点半到八点半也是我们家兄弟姊妹群聊的日子,这周晚饭吃的太晚了,只能错过群聊了。

昨晚没有和大家聊天,今早父亲发来视频。

父亲打来视频的时候,我和那人去了附近的菜市场买菜。在市场里网络不好,父亲打不通我的电话,很是着急。后来打那人的电话,也打不通,更加着急了。我回到家看到父亲打过电话,回过去时,父亲说打了多次电话打不通,母亲已经在跟前胡思乱想碎碎念了。

我还没说话,母亲从视频里发现了我半边脸肿着,急忙问,脸怎么了?

不知道,早晨起来右半边脸就肿起来了,还有点疼,应该是连吃两顿火锅上火了吧。

我就说吧,昨天没看到你,昨晚心里一夜不踏实,原来是你的脸肿了。

母子连心。疼在儿身上,疼在娘心上。我脸肿了,你的心感应到了。

还真是的,人不知道,心知道。

……

和母亲闲聊,她说到大姨前一段摔了一跤。八十多岁的人了,摔跤轻不了,表弟将大姨和姨夫接到了省城,家里请了保姆照顾。她说:这个表弟对父母的孝心在家乡很有名气。

说到表弟,又想起当初表弟要上学,姨夫放下狠话,说表弟如果上学,他就要断绝父子关系。

没办法,大姨领了表弟找到父亲。父亲看表弟人很机灵。就对大姨说;把娃放在我们跟前,我们供他。

父亲的一句话,表弟在我们家上了八年学,小学初中,考上一中后,也是每周来我家,母亲亲自给表弟准备干粮。好在表弟争气,一中毕业,考上了西安一所很不错的大学。上大学的时候,还是父亲带着小弟亲自去西安送的他。再后来表弟毕业后工作找到了省交通厅,一路顺风顺水,干到了如今的成就。

现在表弟的父母老了,做子女的怎么可能和父母计较,他不计姨夫对他的百般刁难,尽心尽力的照顾好父母。

母亲说起表弟的事,眼里全是骄傲。

大姨夫是外公在世时给大姨招的上门女婿,人很不着调,大姨跟着他吃了很多苦 ,对待几个孩子,他也是非打即骂,没有尽过一个父亲应尽的义务。如今老了,表弟能不计前嫌照顾他,实在是很难得。

传说中的恶有恶报,没有看到,反倒是一辈子游手好闲的姨夫活成了人人羡慕的样子。

世间哪有什么天理。我们每个人来到世间,要做的事就是做好自己,其余的只能交给命运。

去年婆婆生病时,亲友都说我婆婆是个有福气的人,年轻的时候公公待她就很好,老了有三个儿子围在身边。

孩子照顾老去的父母,本无可厚非,也不是什么值得说道的事。但姨夫,婆婆的孩子对他们的好,被人说道,完全源于她们年轻时一样都是很自私的人,吃喝玩乐,根本不配为人父母的缘故。

人说做好事的人总会有好报的,但我要说好人有没有好报,我不知道,但恶人是真的不一定会遭恶报的。世间的轮回总归是有例外的。谁能说清楚呢?

当然话又说回来,人活在世间,怎么做,做了什么与外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心安。我想这就是表弟对姨夫,那人兄弟几人对婆婆尽心尽力的最好答案吧。

尽管恶人不一定有恶报,但我们做事还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比如我连吃两顿火锅后,今天脸肿了,嘴烂了。人也蔫巴了,这事,我必须自己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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