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这样写?这些也能叫做诗吗!不行不行!”著名的俄罗斯诗人马雅可夫斯基,曾经丝毫不留情面,如此评价文学泰斗高尔基的诗稿。
马雅可夫斯基吐槽完,发现对方一点声音都没有,抬头一看,才发现这位泰斗正在抹眼泪,高尔基被发现后羞愧地说道:“没想到,我的诗歌写得一无是处!”然后,他终于控制不住,像个孩子般呜呜地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又转泣为笑,连声说“谢谢指教”。
当时,有位泰斗的铁杆粉丝正好也在场,他强烈要求马雅可夫斯基收回自己说过的话。这时,高尔基擦了擦眼泪说:“不,在诗歌面前,马雅可夫斯基才是我的老师!”
高尔基当年是苏联文学的泰斗,被列宁誉为“无产阶级艺术的杰出代表”。他最风光时,被授予“列宁勋章”,全国庆祝他的60岁生日,许多街道以他的名字命名,他的诞生地被改名为高尔基市。1934年,他当选为作协主席,走到哪儿都是前呼后拥,地位和威望达到巅峰。
高尔基主要写小说,但同时深深爱诗。老爷子悄悄写了很多首诗,只是拿不准自己这些诗歌的水准,没太好意思拿给别人看过。
有一次实在忍不住,他把自己的诗歌作品拿给马雅可夫斯基看。马雅可夫斯基就是那个在诗里写“我不是男人,是穿裤子的云”的诗人,曾经被斯大林评价为“过去是现在仍然是我们苏维埃时代最优秀、最有才华的诗人”。
比高尔基足足小了25岁、在高尔基面前可谓“小马”的马雅可夫斯基,看着看着,忘记了这些诗稿的作者是一位非常伟大、地位崇高的人物,竟然气不打一处来,毫不留情地猛烈批评,以至于高尔基呜呜地哭了。
高尔基的哭泣,是那么可爱、那么动人、那么了不起,让人感受到一个大师在文学面前的谦卑、对于诗歌的无比热爱和敬畏。
姑且不说高尔基的诗歌造诣到底如何,作为文学泰斗、作协掌门人,他只要给相关人员打个招呼,甚至稍加暗示,他的这些悄悄写就的诗歌,就会铺天盖地刊登在文学刊物上,就会印刷成封面精美的书籍大量出版发行,接下来就会有吹鼓手粉墨登场,穷尽所能,把他的诗歌“夸出花儿来”。
但高尔基却没有这样做,他只是悄悄写诗,不轻易示人。在受到晚辈的激烈批评后没有恼羞成怒,反而连声说“谢谢指教”,其谦卑与胸怀值得我们予以崇高的敬意。高尔基虽然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但我们仍可以从他的哭泣里,感受到他对文学艺术的初心和不懈追求。
年轻的马雅可夫斯基同样了不起。他完全可以像很多“会来事儿”的人一样,对泰斗的诗歌大吹大捧,这样做无疑会给自己带来很多好处。
但马雅可夫斯基不愧是“穿裤子的云”,不愧是诗歌赤子。他在诗歌面前可以忘记一切,毫不留情地训斥泰斗,哪怕这个泰斗可以决定他的富贵甚至生死。
马雅可夫斯基同样值得我们予以崇高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