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些年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这个还得慢慢说
1 你是我的兄弟
祖辈是从河南郑州和许昌逃荒出来的,骨子里就有河南人那种四海之内皆兄弟的观念。
1-1 从小对---兄弟---的理解
我,生于咸阳,长于咸阳。
在上幼儿园四五岁的时候,放学自己回家,有一次回家的时候,和同学在蔬菜公司门口的磅秤瞎玩,把头碰到磅秤的把儿上了,当时就流血了,我们同学的父亲就在附近的卫生所上班,我同学赶紧把我带到他父亲的卫生院,叔叔给我赶紧消毒,上药,包扎又把我送回家。爸妈下班回来一看,吓了一跳,听我把
事情经过讲完,隔了两天带了礼物登门拜谢。
父亲没啥文化,只上到初中,粗识几个字,讲不出啥大的道理,老爸说,这就是-----在家靠父母,
出门靠朋友-----我们河南人出门混一直信服的就是这个。第一次听到也感受到朋友就是兄弟。那一年我五岁。
1-2 从小对---兄弟---的理解
上小学时候我们班有个叫辉的同学,和我家住的很近,大家关系很好。他妈是卖酸辣羊血的,在我们那周围味道很有名的。辉学习一般,因为关系很好,经常到他家帮他讲作业,帮着他辅导一些作业,做完
作业,经常我们在厨房自己做羊血,在那个没太多乐趣的童年,这个总是很快乐的一件事。
小升初的时候考试我们做前后桌,考数学快结束的时候,他偷偷扭头过来问答案,怀着忐忑的心情,告诉他了一下。放榜的时候,我在二一中重点班,他以刚刚过分数线的的分数也录取了,为此辉很感激,专门到我家找我玩,我不知道该说啥,但是大家很开心,毕竟大家又在一个学校了。学校的美好时光总是
那么短暂,到初三的时候,辉他父亲胃癌病逝。辉的父亲是火车站的职工,他去接班,家里就剩他上班了,那一年他15岁,初三没毕业他就去了。
大家一直在一起玩,到我上大一的时候,周末回家,辉来找我,说有事叫我参谋,我们在河滩,面对着静静的渭河水,他说很苦恼不该咋办,我一猜就是有女朋友了,呵呵呵。一起玩大的兄弟,一张口就知道这厮有啥问题。女朋友他爸是咸阳车站的领导,用现在的话讲屌丝遇到白富美了,他有点自卑不知道该咋办。还有一件事车间主任安排到铁路职工大学学习拿个文凭或者到北海学习新型吊车,他不知道该咋选。
我想了一下,给他出主意,女朋友只要喜欢他,就结婚,不用瞎想;车间主任的安排,我建议是到职大学
习拿个文凭,以后升职硬障碍比较少。
这个只是我的建议,实际辉选择了和女朋友分手,到北海学习新吊车--------几年以后他是技术骨干,但是只能做到班长,到车间领导的岗位,再也没有机会了,没学历............多年以后我到他家去,酒喝多的时候
辉回忆起这个决定,他自己都后悔没听我的。
世事难料,谁也没有长前后眼,一起玩大的发小,生活就是这样,过去的不可能重来。
1-3 从小对---兄弟---的理解
高中以后,后期到文科班,几个关系要好的同学-------雁峰,鹏鹏和我-----高考大家第一年都考得一般,雁峰他老爸,很是气愤,说你们这几个小子不好好学习,到煤场卸煤吃吃点苦,就知道学习有多重要了。
雁峰他老爸,耿叔军人出身,转业回来的,是我们那里东风路煤厂的书记兼总经理,考完试没几天耿叔专门打电话把我们三个叫到办公室,把大家训了一顿,叫管理员给我们找了三双手套,三把铁锹,就是卸煤专用的那种超大号的。弟兄三,你看我我看你,合计了一下,绝对不能叫耿叔小瞧哥几个,啥也别说了开整。管理员带着我们三到了后面的煤厂,一看就傻眼了,四五米高的煤堆,有好十好几个,我们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一会儿来了大车,十多吨的那种,上车,戴手套,开铲------------一天72吨,这个是管理煤厂
的大姐统计的。这是第一天。
等下班,在看我们三个,手套也破了,两个手都是泡,满头满身都是煤渣,赶紧跑到澡堂冲个澡,满身打了肥皂,洗个干净,等出来到来耿叔的办公室,床底下,五六个大西瓜,一个整了一个,边吃边聊,
手上的血泡破了,那个痛呀,那个痛快。
晒黑了,透着煤黑的黑;长壮了,实地劳动的壮实;成熟了,对生活有着更深度的理解和感悟。
就这样过了一个夏天,雁峰,耿叔走系统委培到天纺,我和鹏鹏复读一年,第二年,都考走了。
干了这一个夏天,每人赚了680元,每一吨煤工资是0.9元,煤场抽走0.1元,实际到手0.8元。一个大煤堆,是100吨,垒出来要四面斜坡,保证再次取煤方便,高度4米左右,很有讲究。凡事都有门道,三人行必有我师-----如果你要从事这一行。
工资发到手大家伙海吃一顿,作为对自己的奖励,剩下的做了学费。作为自己凭劳动赚的第一笔,值
得纪念。深入实际了解最底层的生活,从云端到地面,这个夏天对自己以后的对待生活态度的影响很大,更加务实,更加贴近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