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街巷两边的林荫道,地面墙角已爬满厚厚的青苔,让人感到一丝荒凉。
每次经过这条巷子,都会响起戴望舒的《雨巷》,悠长悠长的,一个撑着雨伞的江南女子逶迤在巷中。
我也渴望能遇到一个这样多情的女子。但也只是奢望。
那天,清明节。街上细雨菲菲,给归家祭祖的人儿凭添几许怀念。
清明时节雨纷纷,
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
牧童遥指杏花村。
这诗念完,一个撑着小花伞的女子适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行走在那幽长幽长的雨巷里。如此淡定的女子,一定有一个不同寻常的故事。
好奇心冒出来。
“你好,美女。”我追上去。
对方不作声,僵硬的转过头,冷漠地看我一眼,我发现那瞳孔里没有内容,木偶一般的女人,我想。
“你住哪里?每天都要经过这里吗?”我笑着问,想找到一个每天能与我同行的答案。
“不远”她纤细的手指往山那边一指。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一排高楼拔地而起。可想而知,又是一个“深宫”女子,难怪脸上苍白无血。
“哦,你现在去哪里”?我又问。
“我去给我老公烧纸。”女人冷冷的,也不拒绝。
“我们,一起走吧。”我说。
那女人果然停下脚步,和我并肩。
“你不是本地人”女子望着前方,那身子仿佛无法转身。我想,这个女人可能是性格内向。
“你知道去年这里发生的故事吗?”她突然提问,声音如冰。
“不知道,很有趣吗?”我满怀期待。
“去年这里发生过一场车祸。”那女人说。
“车祸,严重吗?”车祸每天都在发生,我没感到惊奇。
“不只是严重,死了两夫妻。”那女人说话时声音就变得如冰块般冷。
“你亲眼看到吗?”
我终于知道这条小巷为啥没人走了。
“是的,很惨。”她说话时,仿佛她身上会冒出来一股阴森之气。我本能地与她保持一段距离。
“两夫妻都死了吗?”我想确定答案。
“死了,老公当场死亡,女人心死了。”说这话时,女人明显声音颤抖。
“你当时在场,亲眼所见吗?”
“是的,我就是那个妻子。”我转过头,看到女人无表情无血色的脸。
“老公抢救无效,当场死亡,我在医院躺了半年多,虽然死里逃生,但心死了。”女人声音哽咽,我却感觉到了一丝生气,从她身上散发开来。
我对女人表示同情,也在心里咒骂那个可恨的司机。
我也感受到她对老公的深情。
“你要照顾好自己呀!”我的劝慰,与她的深情相比,很苍白乏味。
“今天清明,想去他坟头看看,长草没有?”女人冷静下来。
雨开始变小,远处传来爆竹声。
女人说:“看,我都忘了,他生前最爱放烟花,我得去准备准备。”
女人袅袅娜娜地消失在巷道处。我想起一首诗“明月夜,短松岗”。只是作者和女子交换了身份。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请勿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