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年货》:严冬赐予东北孩子的礼物

今天读了散文《冻年货》。冻年货,这是严冬赐予我们东北孩子的礼物,我请喜欢读我文章的友友,品尝品尝。

①上冻了!奶奶说这话时,我便知道,哈尔滨的冬天真的来了。看吧,天冻裂了,漏下朵朵晶莹的雪花;地冻厚了,上面的新雪盖着下面的旧雪;松花江冻硬了,流动的水结成了锃亮的冰场,连小姑娘手里的冰糖葫芦也冻得嘎嘣脆了。
②这时候,奶奶也要忙着冻年货了。奶奶有七儿一女,一大家人,虽不富裕,但生活从不单调,不管是什么食材,到了她手里,总能变成一桌美味。
  ③小孩小孩你别馋,
  过了腊八就是年
  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蒸馒头
④听到女儿唱这童谣,便会想起奶奶的枣馒头。每到年前,奶奶都会悄声早起,把一大盆雪花粉和成面团,再把面盆放在炕头,盖上厚厚的棉被,然后便是静静地等待了。等到面团涨得胖鼓鼓,便铺开案板,端来洗净的红枣,开始做花馒头了。奶奶的手真巧,光滑的面团在她手里揉搓、翻转、按压,一会儿变成美丽的玫瑰花,一会儿变成盘旋的飞龙,一会儿变成层层叠叠的宝塔,一会儿又变身呆萌的小刺猬看了都忍不住流口水。当清新的麦香伴着枣子的甜香飘来,我们便知道馒头蒸好了,于是团团地围着奶奶。奶奶拿出一些给我们尝尝鲜,但大部分要端到屋外,冻起来,留着过年吃,也取个蒸蒸日上的好彩头。
⑤而我更难忘的,是冻水果。这可是严冬赐予东北孩子的一道特产。过去,哈尔滨冬天水果很少,再加上交通不便,外地的果蔬运不进来,想要过个丰盛的年,是要动些脑筋的。冻水果,便是一个简单又实用的法子。瞧吧,不管是梨子、柿子还是海棠果儿,只要天一上冻,奶奶便赶紧去早市买了,一股脑儿地冻上。寒冷的室外,就是我们天然的大冰霜。还别说,当娇嫩的果子经住了冰雪的考验,凝聚了天地的灵气,吃起来,味道更鲜美,也更独特了。
⑥当然,冻水果也是有些讲究的,比如冻梨,奶奶首选花盖梨。这是我们当地产的梨子,据说它耐旱,又耐寒,开花时,花白如雪,很合哈尔滨人的心意。说来奇怪,一提到花盖梨,我也会自动脑补出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些诗意的画面。
⑦出门一看,花盖梨黄色的果皮已经冻成了乌黑透亮,摸上去也是杠杠硬了,这便是冻好了。想吃时,提前拿进屋,放到凉水盆里解冻,我们称之为缓,缓到梨子周遭只剩一层透明的冰壳,敲碎冰壳就可以吃了。坐在奶奶烧得暖暖的炕头,吃上一口清冽匝牙、肉脆汁肥的梨子,那叫一个酸爽!过年时,爷爷和爸爸他们总要喝上几盅,酒过几巡,奶奶便会端来冻梨,既帮着解酒,又有助于消化。
严冬赐予我们东北孩子的礼物,即使走到天涯海角,也不会忘记呀!
⑧这些冻出来的美味,在别处是吃不到的。长大后定居北京,我也试过用电冰箱做,可怎么也冻不出老家的味道。幸运的是,如今九十多岁的奶奶依然身板硬朗,听说我们过年回家,她又开始张罗冻年货了。

这篇具有浓浓的东北地方特色散文,描述心灵手巧热爱生活的奶奶为了使生活不单调,冬天蒸馒头;冻馒头;一上冻就开始买各种水果并冻水果;奶奶烧暖炕头让孩子们坐在炕头吃解冻的水果;爷爷和爸爸喝酒,奶奶端缓好的冻梨给他们解酒、助消化。奶奶,甚至九十多岁还张罗冻年货。

对奶奶而言,为家人冻年货意味着让家人高兴,自己感觉热闹、幸福;体现奶奶对生活的热爱;体现奶奶的生活情趣;以及对家人的爱;珍惜与家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年龄虽大,仍为家人做事,为此而感到欣慰快乐。文章以小见大,立意深刻 ,于寻常中见真情。

文章作者语言功底很深厚,运用动作描写的方法,奶奶做的事,像电影里的一帧帧镜头一样,呈现在读者面前,把我的思绪也带回到那个物质生活匮乏的纯真年代。

我妈妈一到寒冬腊月,也像文中的奶奶一样,给我们准备许多冻年货。冻饺子,冻豆包,冻年糕……我们最爱吃的是妈妈做的冻年糕。

淘黄米,磨细面,烀了软烂的红芸豆。开始撒年糕了。先在十二印大锅里添上大半锅水,锅上坐一个大铁盖帘,盖帘上铺上湿湿的屉布子,锅下烧着秸秆。再把刚磨完不久的,尚有些潮潮的黄米面倒到大盆子里,边搅拌边徐徐地倒上炉子上烧沸的水。当黄米面被搅得不黏不稠,不干不稀的时候,锅里的水烧开了,妈妈就把搅拌好的黄米面用手往锅里撒。等帘子上铺上一寸多厚,黄米面有的地方深黄,有的地方浅黄时,再在上边铺上一层煮熟的拌好白糖的红芸豆。如此循环几次,快到锅沿高的时候,才罢休。

最上边是一层豆子。豆子的红色,和豆子间隙露出的黄米面的黄色,红与黄搭配在一起,相映成趣,煞是好看。

盖上锅盖后,很快蒸汽缭绕,水蒸气遇冷液化成小水滴,屋子里,雾气蒙蒙,仿佛人间仙境一般。黄米,红豆,白糖,三者完美融合在一起,甜腻的气息,淘气地钻进我们的鼻孔。好不容易等到梦寐以求的美味熟了。妈边切,边把美味递给馋涎欲滴的我们,吃到嘴里甜甜的,糯糯的,软软的。真是世上难得的美味呀!

妈把蒸熟的年糕,切成用手抓着合适的菱形,放到秸秆串成的盖帘上,一只手擎着盖帘,一只手开门,送到天然大冰箱里冻上。这些冻年糕就成了我们那时最喜欢的零食。冻年糕,拿到暖屋子里吃,糯糯的,甜甜的,更加劲道!

冻年货,这严冬赐予东北孩子的礼物,曾给生活在物质生活匮乏的年代的我们带来快乐,带来幸福!我们怎么会忘记它,怎么会不感恩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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