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一周后,世界仿佛又回归到了正常。
刚好赶上杭州降了温,但室内却温暖如春,毛衣轻薄的穿着自在舒适一如以往,只是出了门,时不时被窗外刮进来的冷风打个寒颤,于是夹紧衣服仓皇而逃。
租来的房子里一切残旧,空调嗡嗡运转声带来的热风心里感受,也好过有气无力的制热效果,黑夜里窗外的万家灯火依然闪亮着,多么美丽的夜景,多么美丽的寂寞。
故乡的风景似乎都已经远去。
不知道何时开始,眼里的故乡只有了冬季萧索的模样,光秃秃的树干褪下了所有的伪装,成群笔直的裸露在黄土高原上,两侧的修建的河道很宽很宽,大部分却已经被枯草和石头覆盖,藏在其的河水波光粼粼的流淌而过,流向黄河。
北方是属于干旱的,河水逐年的在萎缩,我大概觉得也许有天会干涸吧。
北国的冬天都是这样,世界满眼是单调的黄褐色,苍茫大地的尽头是耸立的高山,然而走近了看,山上依然萧索。
北国的冬天就是这样,呼啸的北风整夜整夜的刮过,呜咽呜咽的声音让人不禁把被窝裹的更紧了些。
北国的冬天也有些不同,没有一场雪,晴朗的阳光整日照射着大地,虽然有了亿万光年传递过来的温暖,却让人觉得单调,本来过年就是如此无聊。
北国的冬天也有些不同,回到老家,记忆力那些鲜活的人们已经被岁月雕琢成了沧桑的模样,皱纹逐渐覆盖了额头和眼角,两鬓已经开始斑白,生龙活虎的人们失去了往日的风采,眼神也暗淡了下来,三三两两站在村头,晒着太阳,拉着闲话。
也对呵,当我们还是个开档裤满地撒野的毛孩时,他们日出而落日落而息,辛勤劳作,盼着一个好收成,好光景。后来,我们背起了书包,小学、初中、高中,顽强的向上生长,有了自己的世界,有了自己的感知,已经跃跃欲试这世界。上了大学,我们更疯狂的吸收着新鲜世界的丰富营养,却把故乡一步步抛在了身后,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也许吧,工作后,视野里的故乡只有了这般冬日的模样,时空的距离让我们一年才能相遇一次,家长里短的鸡毛蒜皮又会占据生活,那是属于故乡的味道。逃不开躲不掉的还有婚姻的高山,像老家后面那座高山一样,时不时就被看见、提起,可惜,万事难遂愿。
也许真应该痛痛快快的下场雪,一大片一大片洋洋洒洒的落下,世界是一望无际的白色,二十年前的我,和小伙伴们,带着手套,抓紧一把雪捏成一个球,然后不停的滚来滚去,越来越大,堆在一起,再去从家里偷一根胡萝卜,地上捡几根枝丫,凑在一起,一个粗糙的雪人便笑呵呵的看着我们,手套早已湿透,但掌心传来的,确是真真实实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