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份郑州落脚之时,想起昔日与此一别已将近三年。人都说节同时异,物是人非,想来看来都是如此。空有无限感慨,但已没有可倾诉之人,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今夕往事,我无意过多提及,毕竟聚散由缘,对错由己,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我都有心无力,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无能为力。所以当面对这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时,只能空叹一口气,但且保留些许期待。
落笔一刻离深也有月余,可能时日不长,会常常想起那里的人和事,然后对比眼前,才发现可能真的是漂泊的时日久了,对哪里都已没有归属感。话出口时尚且随意,细细想来却让我有些恐惧。少时最梦想的生活其实就是漂泊,但等到真的走在路上了,几年下来,发现当初选择造就的现实已让自己无处停留。有时候我会拾起待在某处安定生活的想法,但只要稍稍反问一句,便已溃败,问题很简单“你想安身何处呢?”。没错,我已经没有期许的城市。王家卫的电影《春光乍泄》里有过一句我记忆深刻的台词,“当我站在瀑布前,觉得非常难过,我总觉得,应该是两个人站在这里”,一样的,我的期许里也包含了太多羁绊。尽管后来我把自己的身份定格为城市流浪者,但总归是被动的意愿,所以始终缺乏流浪者应有的心态。我想这也是对任何地方都缺乏归属感的一个原由吧!
返郑之后少不了一些琐碎的事要办,尽管不一定有什么用处,但我乐得奔波。前些日子外出,偶然在颍河南里的深处发现一树繁茂的黄花,与斑驳的墙体相称,竟凭空产生些许的岁月感来,情不自禁之下便拿起手机记录了下来。事后许久,暗暗想来禁不住嘲笑自己,还是残留了一些少时的臭毛病,文艺敏感。其实我并不是爱拍景色的人,我总觉得,再美的画面如果少了情感因素,总是未免空洞许多,但时过境迁,能举起手机,想来还是成长了的。尹姐是为数不多的,在我返郑之后还经常联系的人,也是很长时间以来,我能吐露心事的唯一一人。所以拍了照片之后便发给了她,她的回复不算及时,毕竟有很多工作要忙,而且我听说她的单位现在人事繁杂,她要忙的太多。直到晚上我洗漱完才接到她回的信息,说照片她修改过后已做了屏面,我笑她是不是太过随意了些,她说她很喜欢而已。我们闲聊了许久,说起很多琐事,恍恍然间我竟然有种故地的错觉,因为在一起时,便常常是这种氛围,回来之后总觉得电话里改变了许多,今天让人有些意外。忍不住向她说起,她长长叹了口气,说我离开之后,她似乎又有了初来深圳时的感觉。一句话勾起了我莫名的思念,但已无从安慰,只好说,慢慢会好起来的。她紧接着微信发来了很多微笑的表情,我猜想到这句大概没起什么作用,只能以约定的方式道声晚安,结束通话。
我已许久未翻书本,但是这次闲谈之后,我忍不住把一直保存在书盘里的《舞!舞!舞!》重新翻阅了一下,曾经我最喜欢的是这本书的名字,但如今反复翻念的却只有那一句“你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不准情绪化,不准偷偷想念,不准回头看。去过自己另外的生活。你要听话,不是所有的鱼都会生活在同一片海里”。不是所有的酒都有故事,不是每一段过往都有圆满的结局,人生如此,但忘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