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暗夜中微弱的人性之光

龙哥

 

    提到吸毒人员,大家会怎么看?人性灭绝?行尸走肉?肮脏不堪?

    一天逛知乎时偶然看到有人提到了周浩拍摄的纪录片《龙哥》,搜来看了之后,我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影片展示的是一个平凡的吸毒者——龙哥的生活,从外表看来,高高瘦瘦的他与常人无异,他也会有自己的“朋友”,有着自己的“处事态度”。

    龙哥已经在广州漂泊了十几年,吸毒成瘾,手头紧的时候会贩点“小毒”,也会干些偷盗之事。被警察抓了之后,他会吞刀片、打火机,有一次甚至吞了七把牙刷,因为他知道这样做警察很有可能放他走。

    龙哥也有一些“江湖气”。他拿货之后会分一些给天桥下那些被毒品荼毒的可怜人,偶尔还会给他们一些吃饭的钱,虽然他们从来没有帮助过他。他也会在那些人弥留之际,帮忙联系他们的家人,促成他们的最后一面。

    龙哥不是孑然一身,他的女朋友——阿俊始终对他不离不弃,当然,她也染上了毒瘾。她长得很美,一头长发,因为龙哥的一句“跟着我不会让你受委屈”她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他。龙哥当年入狱三年,她一直等他出来,他出来后依然深陷毒沼,她依然没有离开他,因为她在等他有一天彻底戒掉毒瘾,然后再离开他。

    然而,她终究没有等到那天。一个大年初一的早上,她醒来以后发现龙哥走了,掏空了她的钱包,一分钱也没有留。她绝望了,她说自己一辈子都在等,她不想再等了。

    片中还有一个人让我印象深刻。大家叫他“迷糊”,他和龙哥以及其他几个“毒友”住在一个小旅馆的同一间房间,他讲自己如何在被警察抓住后吞打火机“自救”,讲自己偷女鞋去卖的经历,讲到这些的时候,他脸上挂着令人心疼的憨笑。他养了一条小金鱼,说它能保佑他顺顺利利,在他帮金鱼换水,口中喃喃道:“这毕竟是一条生命嘛”,然后往鱼缸里撒上多多的鱼食。那一刻,我的心突然绞痛了一下,即使已经深陷毒品的痛苦深渊,当自己的生命已经快被毒品蛀空的时候,他依然把爱给了这么一条小生命,或许,那条小生命寄托着他所有的希望,以及对生命的渴望啊。

    纪录片的作者周浩做过十几年的记者,他很擅长如何与不同的人打交道,他说自己对不同人的生活方式感兴趣,所以选择了拍摄纪录片。在我看来,这部纪录片的伟大之处在于,它不是单纯地揭露吸毒者的生存现状,更是让我们在这黑暗中发现了他们人性中尚存的一些光芒,让我们发现,原来在这个多彩世界的某些我们看不到的角落,还有这样一类人以这样的姿态生存着。

    在纪录片的最后,龙哥在一次贩毒中被抓了,被判处死缓。他告诉周浩,他最后悔的事情是当初离开了家。

    生命是美好的,愿我们都不要辜负它。

龙哥入狱后,周浩问他是否爱过阿俊,这是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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