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歆然的亲密关系课,她的模式我已经很熟悉了,无非就是找个案主,谈最近的情绪,然后情绪一点点就会被引导出来,接下歆然就会放音乐,带着进入一个走过程,走过程的套路也是一样,“这个情绪你熟悉吗?....想想小时候什么样的场景也有过类似的体验?....这不是你的错,生而为人我们都有一种需要....”
今天仍旧是这样,A在讲述一个人带孩子,本来就很自责,孩子不去上学了,而已经与她离婚的孩子爸爸说“你不会做饭,让她到我这里来吃吧“,让她很伤心。她认为自己在做饭上已经很努力了,但还是被前夫暗地贬低。有时觉得自己很需要依靠,可又觉得身边没有一个人能靠得住。就会陷入一种寂寞悲凉之中。当A在讲述的时候,我开始还能听进去,但随着歆然的引导,进入到所熟悉的操作流程,大脑开始抵触,于是心就不在了,加上这时有电话进来,就去看手机,刷微信朋友圈,歆然她们的对话只是断断续续地飘进耳朵里。直到A开始哭,哭得很伤心,旁边都很凄然,而我丝毫没有感觉,没有沉浸其中。
结束后,歆然讲到希望大家不要看手机,要努力把自己的心安放进来。原以为歆然是暗示我,没想到那边角落有两位成员出来解释和道歉,这时我才发现原来不只是说自己。我怎么解释呢?我知道主要原因是自己,没有去走心,带着怀疑和一点抗拒。而表达中,我把责怪推给了歆然,想看歆然怎么处理,是你没有让我沉浸其中,是你的模式老旧,缺乏新意。说完,觉得很爽。歆然很诚恳地表达了歉意,然后解释这个走过程,并不是要找童年的麻烦,只是引导对方去察觉过去没有察觉的情绪,从而明白,当前引发自己情绪的不是眼前的事情和人的错,而是触发了原有的反应模式。走过程是从容帮助自己看清这个模式,接受内在的情绪,让他们流动起来,从而也就能清醒地察觉当下,解脱自我,回归平和,重新建立一套新的反应系统。她还说,重建系统回路的途径有很多,修亲密关系去走过程只是一种途径而已,不是唯一的。
经歆然诠释,我顿时明白了,心中也接受,原来我所念佛经也是一种方式,还有孟迁的奇迹课程也是一种方式。而什么适合我呢?这一个月来,随着对佛经的了解,逐渐对此产生了兴趣,而且确实有了帮助。但歆然的课程和李雪的书,也帮助我更清醒地看到了原来的自己,从而更有勇气去撤除那个不稳定的、容易不耐烦的、容易焦灼的、容易愤怒的情绪化的旧系统。
这几天与石头的交往中,逐渐发现他比以往好了很多,然而还是有着与我同样的系统的,容易触怒,容易不耐烦,容易推卸责任,他的情绪反应模式与我是何等相似!为什么会有这种模式?是小时候我的养育导致的。我本身存在的这个系统无形中装到了他身上。我从小很少被看见,更少被怜爱,所以我要自强,要自立,很是倔强,只有这样我才能证明自己是重要的。这个时候,自恋很强烈的,我根本看不到别人的情绪,因为在极度我执中。
在石头小时候,我记得有几次发脾气,都是自己很较劲,就是一定不让步,有一种“今天我不搞定你我就不姓何”的自恋怒气,极力维护自我立场。那个时候,眼里没有孩子,没有他的情绪。这些事情也许石头已经忘记了,但是情绪已经牢牢存在身体记忆里,所以只要现在有一点点对他的不认同,哪怕是语气上有些要求,他立马连接到过去那种不被看见的愤怒里,情绪暴躁起来。就会很凶狠地说,“你给我闭嘴,现在一句话不要说。”他这种感受,我现在还经常在老公那里体验到,就是想要他马上闭嘴,再说一句,头脑好像就要炸裂开来。原来,这些都是我以往被压制阻塞的情绪记忆。
深深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外公路过我家,妈妈留他一起吃饭,当我开心吃饭时,突然头被外公狠狠敲了一下,他那毫不留情的手指钉功敲得我头都木了,那种头部异常疼痛,内心异常愤怒的情绪现在还记得。外公为什么要狠狠地打我?记得那时他说,“吃饭还翘二郎腿?!”我那时才四五岁,什么是二郎腿都不知道,为什么外公要这样?一旁的母亲,一点也没有安慰,反而说“打得好,叫你吃饭不诚实”。
而同样的事情,在我和石头身上重演!
石头二岁多快三岁时,我已经到了长沙。石头留在公公婆婆家带,周末回去,石头趴在茶几上吃饭,将小脚丫也抬到茶几桌面。那时心中就燃起一股怒火,拿起筷子用力朝他脚丫打去。石头疼痛地叫着,收回脚丫,愤怒地望着,生气地问“你为什么打人?!”——吃饭不能把脚丫抬起来!”他当然不服。然这时,我没有丝毫觉察和安抚。
这是多么相同的场景啊!埋藏在童年将近三十年的痛,让我发泄到自己孩子身上!
今天,我要重新来过,卸掉这个易烦躁、倔强、自恋、无明的的老旧系统,重新建立平和、温暖、自信、智慧的新系统。